“他会杀死小象,扒了他的皮,然后泡在恶魔尿里面——”
这两只小魔鬼前言不搭后语,看上去他们并没有想好该怎么编造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谎言。所以,当阿娜凭空抽出巨剑一刀劈碎了他们两人中间那块石头时,吓了这些自作聪明的白痴一跳。
“魔鬼,你们的谎言很无聊。就连我们都知道疯喜鹊喜欢露露,那群疯帽子就算是真的疯掉了,也根本不会对她动手。
我可以打赌,这里没有人想要承受夜鬼婆的怒火。如果你们只是想过来求助的话,建议你们实话实说比较好。”
“……”
“……好吧,细缝针愿意说实话……”
“大头针和细缝针对瓦奇克开了个小玩笑。”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还害怕这些疯子会报复你们吗?”
“瓦奇克睡觉的时候,我们把他的宝贝帽子摘下来,当成夜壶用了。”
“瓦奇克戴上帽子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帽子比平时更湿!”
两只小魔鬼说到这里,突然发出一阵爆笑,他们或许真的很害怕疯帽子非理性的报复,但他们更喜欢庆祝自己的恶作剧成功的效果。
“你们是自作自受,如果瓦奇克真的打算把你们的翅膀掰成两段,我也很高兴你们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更何况,我可不太希望自己去帮助魔鬼。”
“求求你!好心的小姐,大头针会为你在疯喜鹊面前说好话!”
“细缝针也是,细缝针奉承的言语比蜜糖更甜,疯喜鹊会喜欢你的,小姐!”
“所以,你们想怎样?找出这家伙,然后让他再也顾不上对你们发动报复?”
“当然,当然!大头针讨厌瓦奇克,想让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头针的面前。”
“细缝针希望他的舌头能够钉死在他的喉咙中,细缝针想要扯出他的肠子,把它拉长了在瓦奇克的脖子上打个死结。”
小魔鬼们的尖鼻子之下,浮现出了扭曲残忍且邪恶的笑容,看来这些品行恶劣的家伙比起红帽子们也没有好到哪去。
“很好,这样我们就有了两个需要对付的目标,我打赌以后那些红帽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阿莱斯特扶了扶自己的帽沿,随时准备前往这些红帽子的聚集地发挥他的才能。看来,戴着红色高帽的小个子们和他们的帮派同伴关系相当差。疯喜鹊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刻意把麻烦丢给他们解决。
“那还等什么?去和我们的高帽子好朋友打个招呼吧。”
——
城塞的门楼上聚集了相当多的红帽子,其中也不乏疯帽子们的身影。除了平时外出巡视,他们基本也就会待在这些地方。
“集合!”
陌生的喊叫声吸引了这些小老头们的注意,他们循声看去,一个趾高气昂的灰发半精灵正戴着一顶宽大而且气派的紫色镶金边大帽子站在城墙边。
在迷茫与议论声中,红帽子们慢慢围住了这些突然出现的家伙。
“我是疯喜鹊大人的助理,也是今天开始负责管理你们的人。你们可以叫我宽帽子老大,也可以叫我帅哥老大!”
“戴着宽帽子的大傻*,有屁就放,你来找你爹到底想干什么?”
一只疯帽子显然不喜欢这装模作样的家伙,粗鄙之语张口就来。
“反了你了,你,叫什么名字?给我滚出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爹大名瓦奇克,狗儿子记住了没?”
这只疯帽子叉着腰钻了出来,丝毫没有把吟游诗人放在眼里。
“你就是瓦奇克?我知道你,你似乎很有名。”
“那当然,老子可是指节骨里杀的狗杂碎最多的,在这个指节骨,谁不知道老子?”
“是啊,尤其是你把帽子泡在魔鬼尿里再戴上的时候,你的样子真的是太帅了。”
吟游诗人立刻出言讽刺,其他的红帽子们顿时笑成一团,这让瓦奇克又羞又怒,气得直跺脚。如果不是他仅剩的理性告诉他面前的人是疯喜鹊的客人,他绝对会直接拿着刀捅过去。
“怎么?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特意取笑老子吗?单纯想拿老子消遣寻乐?”
“哦,不不不,怎么会呢,你可太高看你自己了。对于我,盛名远扬的阿莱斯特来说,你所做的事迹不过是把奶酪扔地上踩成猪屎。
你倒是觉得自己像个英雄,得了吧,老兄,这种简单的事情人人都会做。没人在乎你,没人在乎你干了什么,没人在乎!我只是想来找个叫格鲁巴的蠢货拿回他偷走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可把疯帽子气得够呛,他揪着自己的胡子冲着后面捧腹狂笑的同伴大吼。
“笑什么笑,给我闭嘴!格鲁巴!你到底拿了这个混血的贱货什么东西?给他,都给他,然后让他从我的面前滚出去,越远越好!”
红帽子们很快收起了笑声,但并没有谁站出来表示自己就是格鲁巴。
“好吧,格鲁巴,看上去你并不是很想自己站出来。我知道你拿了巴纳巴斯的牙齿,你觉得你做的很对?还是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不,我只能说,这并不有趣。你把他惹怒了。现在他倒是想给你来一个亲切的问候,比如用火球术给你洗洗脸。”
话音落下,名为格鲁巴的家伙仍然没有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行为。
“行吧,我知道你很害怕那个家伙报复你。但是,没关系,我已经说服了那个冒火的脑袋,只要你愿意把他的牙齿还回来,你对他做的一系列失礼行为都可以既往不咎。”
“……”
红帽子们你言我语,叽叽喳喳议论起来。看来他们想要包庇自己的同伴,或者说他们只是在想一些更好玩的恶作剧。
看着自己刀刃与蜜糖齐下仍然没有逼出格鲁巴,阿莱斯特只好搬出了自己的B计划。在魔法伎俩的作用下,他背在身后的手心搓出了几枚魔法伪造的金币。
“看吧,在深水城发行的价格不菲的龙金币。只要你们谁愿意指出格鲁巴,谁就能拿到这一大笔钱!”
这招果然很有用,那些红帽子们立刻齐刷刷向后转身,他们的手指不约而同指向了其中一只红帽子。这家伙还试图指向他左边的红帽子,可惜大伙直接把他给供了出来。
“就是你?好吧,小偷先生,到前面来。你该知道自己得把什么东西交给我,我不希望重复第二遍,因为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没好处。”
格鲁巴有些犹豫,不过他还是战战兢兢地来到了阿莱斯特面前。他掏了掏自己全是补丁的裤兜,但那些都是空的,这家伙身上的口袋没有什么门牙。
“维斯特拉,看好这个小家伙。他觉得自己很聪明,能骗得过我,但他的同伙得和他一起接受惩罚。”
阿莱斯特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这个叫格鲁巴的红帽子,因为就在对方穿过人群过来的时候,他瞥到这家伙将一个小袋子塞给了其中一名疯帽子。
“你,就是你,你也站过来。我建议你别想着整和格鲁巴同一套,这只会给你们几个都带来麻烦。老老实实把袋子交给我。”
疯帽子相当不情愿地嘟囔着一些脏话,以龟爬般的速度来到了冒险者们的面前。
“袋子。”
阿莱斯特向他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老实交出巴纳巴斯的门牙。不过,这家伙只是飞快转身,对着阿莱斯特的手撅起屁股。
“噗——”
一个响屁!伴随着红帽子们的阵阵窃笑。尤其是看到诗人被捉弄,一旁的瓦奇克更如大仇得报一般捶地狂笑。这让阿莱斯特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小费,把他口袋里的东西给我。”
那只疯帽子现在才发现,在他扭身的一瞬间,难以看清的法师之手已经从他的裤兜中顺走了口袋。
费迪南多直到现在才发挥了他身为游荡者的天赋,虽然江逍遥的表情好像在说这种小事他也做得到。
阿莱斯特得意地对着这些疯子们挥挥手中的口袋,并将它解开,想倒出巴纳巴斯的门牙。只不过……落在他手上的,是一只沾血的长耳朵,属于红帽子的耳朵,甚至还有一丝温度。
“阿莱斯特,这家伙少了只耳朵,而且还在流血!”
口袋中装的根本就不是门牙。维斯特拉发现的太晚了,格鲁巴,这只小疯子根本就没打算把门牙交出来。狡猾的东西,他直接扯下了自己的一只耳朵装进了口袋递给了自己的同伙,给这些冒险者来了一出连环计。
“……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头脑如此的聪明,你们没有辜负全多元宇宙最混账的小东西的名号。”
阿莱斯特感到一阵头痛,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捉弄到了。论恶劣的小把戏,他敌不过一帮把自残当做家常便饭的家伙。
“看来你们是真的很想来硬的,可以,没问题。维斯特拉,把那个叫格鲁巴的混球摁住,我会敲碎他每一颗牙齿,然后送给巴纳巴斯。
相信我,他会喜欢这份礼物,虽然肯定比不上自己的那颗门牙。”
野蛮人钳住红帽子的力道越来越大,这让格鲁巴痛苦地呜呜闷哼起来。但不知道为何,他一直不肯张嘴。而那些其他的红帽子,眼看着同伴落入困境,他们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压根没打算伸手帮助格鲁巴脱困。
“哦?原来如此,你把门牙藏到自己嘴里了?那看来敲碎你的牙齿是正确的,还是说你想自己吐出来?”
格鲁巴脸色终于因为恐惧而发白,他的求助眼神没有任何同伴想要理会。无奈之下,他还是自己吐出了嘴巴里的小袋,这才是真正的巴纳巴斯的门牙。
“如果怕死的话,一开始就老实交出来不就好了。”
确认了所需要的物品回收后,阿莱斯特摆摆手示意维斯特拉放了这个一只耳的红帽子,任他跌跌撞撞逃回了同伴之中。
“什么?这就结束了?软蛋格鲁巴,你都没有像个真男人一样带着你的破门牙去死,瓦奇克看不起你!”
那个该死的吟游诗人再度得手,这让瓦奇克相当不服气。
“哦,对,我都忘了还有你这个家伙。”
“你想干什么?混血杂种,老子警告你,瓦奇克可不会放过任何和自己作对的人!”
就在这时候,之前那帮被教唆着去玩惩罚恶魔游戏的巡逻小队也回到了城塞之中。其中那个向米奇扔石头的家伙瞧见了阿莱斯特,便立刻凑了过去。
“喂!老大!今天运气很差,冥河边一个落单的恶魔也没有,连原魔也没有,咱们怎么才能玩游戏?”
“你来的正好,我的兄弟,我们最亲爱的好朋友瓦奇克刚好告诉我,他想扮演恶魔的角色。”
“是吗?太好了,来吧,瓦奇克,你会喜欢这个游戏的,加入我们!我们会从你的脚趾头开始,把你的每一根骨头都拆出来摆好!”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喂!快放开老子!你们这群疯子!你们要把老子抓去干什么?”
瓦奇克根本听不懂吟游诗人在和自己的这帮兄弟说什么,只是巡逻队的红帽子们突然一窝蜂涌向他,将他拉扯着抬起来带走了。
瓦奇克的号叫声被淹没在了巡逻小队欢乐的口号声中,很快,惨叫声传入了所有指节骨成员的耳中。
“可怜的瓦奇克,我们会想念他的,他牺牲自己为自己的弟兄们开创了一个新的娱乐活动。希望他能留下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小魔鬼们会喜欢得到一个新的夜壶的。”
阿莱斯特虚情假意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拍了拍与他同行的维斯特拉和费迪南多他们。
“好了,现在该回去找巴纳巴斯他们汇报一下我们的任务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