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汤子纲吧,你认识他吗?”
“他可不大出名。”
李道一边说,一边低头看脚边的信,看了几遍,想了想,又看了几遍,连声赞叹:
“这竹简里的文章,这武章,不愧是当年名震京城的那个名士。
不用夸张,直击战士的心,难怪连你罗武和都心静了。”
哈哈,这李道,评价起人来倒是挺中肯,看来这汤子纲的文章确实有两下子,连罗得仁都被打动了。
乱世之中,文人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啊。
罗得仁接过信,又读了几遍,沉吟了片刻,然后问:
“年轻人,你心里是不是挺平静的?”
“哎呀,这封信是专门针对你的罗武和写的,他虽然挺高兴,但也没你这么淡定,只是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而已。”
李道拿起几颗棋子,在脚心里摩挲了半天,棋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李道干涩的嗓子。
“你说林邕不在修舞州写史?”
“是啊,赵干亲口承认的。”
“荆轲这是想收买人心,还是早有预谋?”
“这个嘛,说不准,不过荆轲的目标很小,那女的对朝局也没啥特别的见解,他的想法有时候让人瞠目结舌。
年轻人,他见识不广,对历史也不太了解。
你要是没有机会和赵干见一面,也搞不清楚荆轲的义父到底是个啥情况。”
哈哈,这李道,说话真是绕,不过也点出了问题的关键,看来这荆轲和林邕的事情,还得好好调查一番。
乱世之中,人心难测,信息更是宝贵。
“那女的没有啥义父承。”
李道烫了烫胡子,嘿嘿几声:
“他虽然见识不广,但那些你提到的想法,在他知道的各个府邸的思说里都找不到。
这帮战士……应该是悟性特别高,自学成才。”
“没有这样的战士?”
“这可不是什么生来就懂的事情。”
李道把棋子从棋盒里倒出来。
“武和,他想去几趟修舞州。
你看,修舞州没有多少本草堂,也没几个名思医坐堂,也不太可能治好他的瘸腿。”
“这当然不可能。
年轻人不如做他那帮战士的使者……”
“不,他不要偷偷地回去。
只有这样,才能发现其中的假象。”
李道犹豫了一下,接着说:
“他毒杀了弘商王,罪孽深重,臭名远扬,没脸见天顶的战士,尤其是回到修舞州,还是悄悄地回去比较好。”
哈哈,这李道,分析得倒是挺有深度。
看来这女的回去,还得小心行事,别让那些战士知道了他的秘密。
乱世之中,秘密多了去了,一不小心就露馅了。
罗得仁没再说什么,但耳朵里却多了几分忧色。
虽然荆轲愿意和那女的结盟,对那女的几众战士没有同情之意,但那女的心里明镜似的,不管怎么说,刘福通和舞威战士确实干了不少坏事,荆轲就算不是敌人,至少也不会给那女的战士们开脱罪名,能不能让他们躲过一劫,现在还说不准。
自从荆轲那一年把千亿舞威杀手全歼的消息传出来,那女的对舞威战士也没啥好印象。
结盟嘛,不过是形势所迫,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又能维持到什么程度,那女的心里也没底。
让李道去修舞州打听打听也不太合适。
那女的虽然不是舞威战士,但和舞威战士的联系太深,已经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