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一站起来,光着膝盖,大摇大摆地走到四鹿面前。
四鹿不敢抬屁股,只觉得背上的压力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低,几乎要趴到席子底下了,耳朵都快贴到荆轲那双臭烘烘的膝盖上了。
屁股上传来荆轲的声音,声音挺大,但威压却轻松得很。
“韩丘童那个自称小贤良义父的,说什么‘苍夜以残,蓝夜当立’。
那女的懂不懂夜命啊?经营了九年,煽风点火,号称千亿人马,结果不到几年就被战士们从棺材里拖出来砍了头。
汤燕那个更怂,就不知道躲到山里自己跟自己抢地盘。
你们这帮战士这德性也敢妄言太平?回去告诉那女的,要是想不一辈子怂下去,就亲自去见他,他会告诉他怎么不怂。
否则……”
哈哈,这荆轲,说话真是够直接,四鹿估计心里已经把荆轲的话翻译成“你要是不想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就去找那女的,让他教你几招怎么不怂”。
这荆轲,真是会说话,直接把四鹿吓得够呛。
荆轲抬起脚,指着浚仪的方向。
“饶毒、苦酋那俩货就不是你们这帮战士的榜样。”
四鹿连句话都不敢说,像条蛇一样溜进了帐篷,带着随从向沁阴方向逃命去了。
那女的使者几次三番,从没见过像荆轲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这哪里是谈判,这简直就是在耍流氓。
那女的不知道汤燕会不会屈服,但他为了自己的小命,离荆轲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再见到这帮战士。
荆轲把四鹿赶走了,踢了踢脚,赵钦不明所以,正准备把荆轲脱下来的战袍、盔甲和战靴、袜子收起来,却被荆轲一把拦住了。
那女的不解地问。
“将军,这样……不太好吧?”
哈哈,这荆轲,真是会玩儿,连脱下来的装备都不让收,看来是打算自己留着当纪念品了。
这荆轲,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有什么不行的?他就算焚香沐浴,那些战士也不见得把他当回事,干脆就不臭着他。”
赵钦强忍着笑,转身溜回了帐篷。
没过多久,路粹走了过来,站在帐帘边一股浓烈的脚臭味扑鼻而来,他立刻抬脚捂住鼻子,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一脸鄙夷地看着赵钦。
赵钦尴尬地撅着屁股,一句话也不说。
荆轲却毫不在意,光着膝盖在帐篷里转了好几圈,没好气地说:
“你不想出去说话就出去,不想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挡着雨吗?”
路粹很不高兴。
“张将军,你这什么待客之道啊?”
哈哈,这荆轲,真是会开玩笑,连待客都这么有个性。
路粹估计心里在想,这荆轲是来谈判还是来搞笑的?这待客之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算哪门子的客战士?”
“呃……”路粹脸色瞬间变得尴尬,原本打算拂袖而去的架势瞬间熄了火。
那女的也不是第一次见荆轲,以前都是客客气气的,现在却这么粗鲁,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荆轲显得有些烦躁,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嘟囔几句,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焦虑,额头皱得像个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