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眸,如同深邃夜空中的璀璨星辰,不仅是灵魂之窗,更是人体之中无价的宝藏。在这方寸之间,神经纤维错综复杂,宛如细密的网,编织着光明与黑暗的世界。一旦这些纤弱却至关重要的线路受到损伤,即便是钢筋铁骨的武者,其战斗力也将如江河日下,大幅削弱,甚或彻底丧失于眨眼之间,成为战场上一抹黯淡的影子。
而那沸腾着生命的血液,带着温热与略显碱性的特质,仿佛自然界的双刃剑。不慎间,哪怕一滴溅入这脆弱的眼帘,便足以引发一场无声的灾难。它能悄无声息地腐蚀着敏感的视觉神经,让人瞬间陷入一片混沌,体验到短暂却令人绝望的黑暗。若不幸加深伤害,更可能造成长久的眼部残缺,成为武者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巩素军,这位不屈的战士,在铸鼎三重武者那如山洪暴发般的重拳之下,咬牙硬撑,每一块肌肉都仿佛在抗拒着命运的碾压。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蒋如虎,那个必须被超越的屏障。他的每一步踉跄前进,都是为了那决定性的一击,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铸鼎三重,力量已过万钧,换做常人,此等重击足以让脊梁寸断。但巩素军凭借着关键时刻的爆发力,将那雷霆万钧之力化为柔水,尽管背后的骨骼已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他仍在半空坚持,如同狂风中的孤鹰,不屈不挠。若蒋如虎选择智取而非硬碰硬,一切努力将如流水落花,转瞬即逝。
“机会来了!”巩素军内心低吼,强咽下一口暗红的淤血,那血色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他的身形在半空中勉强稳住,拳中元力汹涌澎湃,犹如即将破晓的曙光,直指蒋如虎的颅顶。这样的时机,稍纵即逝,错过即是愚蠢至极。
“虚影拳!”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喝,巩素军的拳头化作三个幻影,如同鬼魅,分别朝蒋如虎的头颅、左肩与小腹袭去,攻势既诡异又凌厉。
蒋如虎此刻正被暂时的失明所困扰,视野中一片火红,疼痛如野火燎原般蔓延,听闻“虚影拳”三字,心中一沉,原有的反击之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溃,只能依靠本能,双臂胡乱挥舞,试图守护那暴露在外的要害。
巩素军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对蒋如虎的每一个动作了然于胸。他如同棋局中的执棋者,轻松预判着对手的每一步,拳头中蕴含着一缕神秘莫测的黑元力量,直击要害,一击即中蒋如虎的左肩。
“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蒋如虎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砸向数丈之外的一株小树,随后又反弹落下,地面随之震动,尘土飞扬,他在地上滚动数圈,狼狈至极。
与此同时,巩素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落地即刻再次腾空而起,目标仍是那尚未完全站稳的蒋如虎。他知道,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唯一的出路便是将蒋如虎制服,以此震慑在场的所有人。体内宝贵的黑色元力已消耗了三缕,若是再无保留,等待他的将是束手就擒的结局。
“咻!”周围的人群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如同被唤醒的狂蜂浪蝶,纷纷涌向战场中心,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与决绝。自家大哥遇袭,岂能坐视不理?若是在这之后还得罪蒋如虎,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因此,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在所不惜。
“蛇鞭腿!”
巩素军双腿如毒蛇缠身,雨点般的攻势连绵不绝,专攻蒋如虎四肢,即便未动用黑元,每一脚皆强劲有力,伴着骨裂声,蒋如虎的两手一腿瞬间折断,痛苦中地上翻滚哀嚎。
“巩素军,你好大胆!”
“巩素军,今日竟敢断湖哥手脚?你死定啦!”
“野小子,看招……”
追兵见巩素军下此毒手,又怒又惧,加速奔袭,元力流转,三面夹击而来。
“哼!”
巩素军冷哼,非但不避,反而拎起蒋如虎尚完好的一腿,将其庞大的身躯抡圆,如一柄巨锤横扫众人。
“哎呀!”
“退……别伤了湖哥!”
“小子,你竟敢用湖哥当武器?”
众人见状,面如土色,急收攻势,仓皇后撤。他们若动手,恐怕巩素军未损,蒋如虎已成肉酱。
“巩素军,你完了!你死定了!有种杀了我,不然我发誓将你撕成碎片!”
蒋如虎目不能视,手脚折断,如同被巩素军当作木棍般抡甩,头部两次擦地,痛彻心扉,颜面尽失,怎堪为老大?
“砰!”
巩素军面色冷峻,无动于衷,听罢蒋如虎之言,将之狠甩一圈,重重摔在地上……
“不想你湖哥有事,立刻后退!”
对蒋如虎的新一轮惨叫置若罔闻,巩素军目光如炬,凝视众人,嘴角残留的淤血搭配冷酷神情,自有一股摄人气势。
“巩素军,放开湖哥,饶你不死!”
“对!巩素军,马上放了湖哥,不然他有闪失,你的下场只会是死路一条!”
“巩素军,快放了湖哥,不然要出大事了……”
众人哪里肯退?退则恐遭蒋如虎严惩,加之见蒋如虎惨状,皆心生恐惧,纷纷劝解,唯恐事态失控。
“砰!”
回应他们的,是蒋如虎又一次被高高举起,而后重重摔下。巩素军嘴角挂着冷笑,近乎疯狂地问道:“退是不退?”
众人迟疑,进退维谷。巩素军双手再动,蒋如虎的身体划过一道弧线,再次重重落地。
“退是不退?”
“退是不退?”
“退是不退?”
他连连质问,每问一次便将蒋如虎挥砸于地,几轮重击之下,蒋如虎头破血流,昏迷不醒,连呻吟声都已消失,只余微弱的吸气声……
“退!退!退!”
众人被巩素军的凶悍所震慑,更惧怕其发狂之下真将蒋如虎打死,那自己也将难逃家族重罚。一人带头后退,其余人慌忙跟进,惊恐地望向满脸狰狞的巩素军,心中皆想,这真的是那个平庸老实的巩素军吗?发起狠来为何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