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上传召得急,凌云彻没来得及将这个护膝摘下,他一脸慌张,用长袍挡住了护膝。
“不许动!”
皇上看着凌云彻犹如在看一个死人,他眯着眼睛端详着上面的如意纹针线,如懿的针线他再清楚不过,他的胸膛不住的喘息,只觉得他为那尔布这般奔忙,所谓的情分居然是一场笑话?
进忠看了一眼小太监,他安插的小太监正准备上前揭发,长信殿外却跌跌撞撞跑来了一个宫女。
这宫女衣衫不整,头上还有杂草,一只腿无力的垂在身侧,气息不稳。
也不怕冲撞了皇上,只跪在长信殿门前:“启禀皇上,奴婢永寿宫宫女镧心,有事禀告!”
镧心生怕声音不够大,她从永寿宫的墙边。找了桌椅板凳,从那般高的宫墙一跃而下,一只小腿早已经骨折,蹦跶着一路赶来长信殿。
毓贤皇贵妃死了,嬿婉绝对不能出事。
嬿婉若是出事,谁来给娘娘报仇?
她在长信殿门前磕头,一遍又一遍喊道:“启禀皇上,奴婢永寿宫宫女镧心,有要事禀告!”
李玉看了镧心紧接着就要出去,他大声呵斥:“何人在此大肆喧哗,冲撞了皇上,来人,带走!”
卫嬿婉心内着急,起身跪在了皇上面前:“李玉公公这般紧张,这是要灭口么?”
灭口?
“李玉!”
李玉生生停住了要往前走的步子,听得皇上冷声道:“让她进来。”
“今日这事,朕定要问个清楚的。”
进忠眼神制止住了李玉身后的小太监,打算静观其变。
镧心拖着那条断裂的小腿,走一步,小腿之上便传来锥心之痛,她一步一步艰难挪动到皇上跟前,一身狼狈。
她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奴婢今日冲撞皇上,衣裳不整。奴婢自知已经不能活了。”
“但奴婢还是有话要说!”
“这琥珀戒指不是我们主儿的,李玉公公带着人去了永寿宫,奴婢看得清楚,他的袖口抖动,这琥珀戒指是从李玉公公袖中掉落的。”
“我们主儿从奴婢之身成为贵人,她的东西有什么奴婢最是清楚。”
“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镧心的头重重的磕在了长信殿中,卫嬿婉听得心惊,她知晓镧心实诚,是以这许多事都没有和镧心说起,早早便留了进忠做后手,只是今日镧心以命回护之恩,又让她周身温暖,似乎娘娘一直都在身边,从未曾离开。
“你胡说,李玉公公为何要这般做?”
“他一路陪着皇上从潜邸到如今,为何要这般去诬陷一个无宠的嫔妃?”
进忠一个眼神示意,跟在李玉身后的小太监立马转头跪在了皇上面前,小太监眼神不断躲闪,他看了李玉一眼。又一脸害怕之意:“皇上,奴才,奴才突然想起一事。”
“奴才一直跟随着李玉公公,李玉公公的房间都是奴才等小太监打扫。”
“只是他房内的床底下有一个暗格,暗格之内有一支珠花,那日奴才打扫无意间看见。”
“事到如今,奴才害怕,还请皇上看在奴才什么都说的份上饶过奴才。”
“你说什么?”李玉盯着小太监,小太监转头不断退缩:“李玉公公,奴才害怕,奴才害怕啊!”
皇上的眼睛冷冷看向李玉,李玉从潜邸跟着他到如今,养心殿的御前总管太监,若是和后妃有染,甚至后妃的身边人有来往,都有探听圣意之嫌、
事关重大,他转头吩咐了一声:“进忠!”
“带人去李玉的房内查看!”
“打发了人前来回话,你亲自去一趟凌云彻宫外家中,搜查一番。”
“是!”
李玉跪在了地上,他脸色青紫交加,海兰盯着卫嬿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她早早就安排好了,她脑海中快速的想起对策,今日如何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