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海兰笑着从延禧宫内室出来,姐姐终于和自己说话了。
苏绿筠出殡当天,十分冷清,咸福宫的高曦月得了疯病,来不了。
延禧宫的如懿坐小月子,来不了。
婉嫔看着这空荡的灵堂,心也跟着空落落的,从前钟粹宫冷清,好歹有个人气。
海兰来吊唁的时候,婉嫔只抬头看了一眼海兰,顾念着死者为大,倒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卫嬿婉扶着春蝉,从永寿宫赶来,到了灵堂前,婉嫔笑着问道:“你有孕,皇后娘娘早就下令可以不来,又何苦呢。”
卫嬿婉心内苦涩,我不杀先生,先生却因我而死,她此时倒带着真心真意,拉着婉嫔的手:“婉嫔娘娘,到底皇贵妃出殡,又是汉人,家中亲族太远,纯惠皇贵妃生前为人,我如何不知。”
“尽力来送纯惠皇贵妃最后一层罢!”
皇后赶来的时候,苏绿筠的灵柩便由小太监抬着,一路抬出了宣武门。
她看着卫嬿婉,笑着道:“卫贵人,无事可来长春宫坐坐。”
“是!”
卫嬿婉柔柔福身,如今高曦月得了疯病,她不用猜便知晓是皇后下的手。
皇后今日对自己这般说话,是手下无人可用了。
“嫔妾得空便去长春宫坐坐,聆听皇后娘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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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安陵容破天荒的去了养心殿。
只因皇上派了李玉去请。
安陵容踏入养心殿的时候,皇上笑着上前搀扶:“皇额娘!”
“儿臣想着,这娴贵妃能有皇嗣。说明她不是不祥之人,是否可以免去日日去长信殿祈福一事?”
他想着,如今如懿在月子中,说这件事最好,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说到底,娴贵妃刚刚丧子,还是要体恤些的。”
安陵容瞥了皇上一眼,心内冷哼,爱新觉罗氏的痴情种,还真是痴情。
要让如懿出了长信殿?
皇上这般惦记,自己若是不允,如懿还是早晚得出。
想通了这层,她笑着道:“皇帝,这般说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娴贵妃不祥一事,却是不妥。”
“如今她丧子,也算受了些苦楚。”
“只是后宫流言,还需要平复。”
“哀家看着安吉大师正在宫中,不若让他去延禧宫也做一场去晦的法事。”
皇上眼中一亮,对啊。
如懿能怀孕,说明不是不祥,若是让安吉大师去做了法事,恐怕会更好上些。
这样一来,不祥这个名头便摆脱了。
他笑着道:“皇额娘说得有理。”
安陵容掩住眼底的波澜,才语重心长说起:“皇帝,这后宫中接连损伤两个龙嗣,眼看着后宫中人越来越少了。”
“皇帝还需勤勉些,早日让大清江山后继有人。”
“皇额娘!”
皇上笑着点头,又道:“蒙古巴林氏的小公主正要被送入宫中,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只是这位分,朕想了许久。”
“给个嫔位又太低,这巴林王最疼爱这位小公主,只未生子,给个妃位,又不妥。”
安陵容心里哪里不知道,这是皇上故意这般,皇上若是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还叫什么皇上?
此举只是在表明他还是尊自己为太后的。
她随即笑道:“那便给个嫔位,加个封号罢了!”
“皇额娘,言之有理。”
“若没有皇额娘坐镇后宫,儿臣都不敢想儿臣会到什么境地。”
安陵容淡笑不语,又和皇上寒暄一二。
只不过是因为她同意如懿出长信殿罢了,皇上便这般讨好自己。
看来,卫嬿婉想打烂如懿这块骨头,还远着呢。
卫嬿婉和凌云彻之事,她已经查了清楚,如懿倒是有些像当年的甄嬛,颇有些故人的风姿。
她扶着宝鹊,起身出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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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林湄若乘坐着小舟,从御花园上岸。
被安排在这等待的嬷嬷上前,接了巴林湄若从小舟下来。
巴林湄若看了眼身后的婢女桑珠儿,又笑着看向御花园的美景:“父王真真是吓唬人的,说这京都有野兽,这百花开得这般好,哪里有什么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