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自经那惨烈天劫、浴血保卫蓬莱仙境一役后,修为竟如春笋拔节,一路扶摇直上,直至大乘后期巅峰之境。
彼时的他,周身灵力仿若浩瀚星河环绕,举手投足间,皆有排山倒海之势,往昔强敌在其面前,亦如蝼蚁般不堪一击。
可谁能料到,就在这实力跃升、意气风发之际,他的修行之路却悄然横亘一道无形天堑。
在他心间,一道莫名枷锁悄然扎根,恰似冰冷镣铐,紧紧锁住每一丝灵力的奔涌,桎梏着他意念突破的热望。
起初,昊天只当作是重伤新愈后的些许不适,或是修为猛进带来的短暂失衡,并未过多挂怀。
然而,随着时光缓缓流淌,那枷锁仿若获得生机的恶藤,愈发缠紧,桎梏之感层层叠叠,如细密织网,将他困于原地,动弹不得,每一次试图运转灵力冲击更高境界,都如同撞在一堵无形且坚硬的墙上,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蓬莱仙境亦在悠悠岁月中舔舐着天劫与妖兽肆虐留下的累累伤痕。
往昔那灵蕴满溢、仿若仙境画卷的灵地,虽遭受重创、灵蕴折损,可幸得众修仙者齐心协力,如精卫填海般,倾尽全力修复残垣断壁,呵护灵泉复涌、仙草重焕生机。
如今,仙境内灵泉汩汩而流,恰似灵动音符奏响生命华章;仙草摇曳生姿,于云雾缭绕间,仿若仙子翩翩起舞,尽显仙家气象。
霜儿、欣儿、艾莉丝三位佳人,始终伴于昊天身侧,四人形影不离,将心血倾注于重建仙阁、精心布设法阵诸事之上,一心欲铸就坚不可摧之护盾,守护这方仙境净土,使其免受外界侵扰。
某一日,昊天独坐于静室之中,神色凝重,试图凝聚灵力于掌心,以凝炼高阶法印,探寻那神秘枷锁背后隐藏的真相。
当灵力在掌心汇聚,如汹涌浪潮即将掀起惊涛之时,刹那间,体内灵力仿若脱缰野马,瞬间狂躁起来,带着汹涌之势,疯狂冲撞周身经脉。
剧痛之感,犹如滚烫热油倾入脏腑,肆意煎熬,令他额头瞬间布满豆大汗珠,冷汗涔涔而下,浸湿衣衫。
而那隐匿于丹田深处的枷锁,仿若被惊醒的恶兽,剧烈震颤,散发出浓烈的警示之意,似在严词警告他莫要再做徒劳挣扎。
“怪哉,往昔修行之路,向来顺遂无阻,如舟行平湖,如今怎会遭遇这般蹊跷诡异之阻碍?”昊天眉头紧锁,满心狐疑,喃喃低语之声,在静室中悠悠回荡。
恰在此时,初代守护者残魂仿若缥缈云烟,悄然现身。
其神色凝重,望向昊天的眼眸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对他遭遇的怜惜,亦有对局势严峻的忧虑。伫立良久,方缓缓开口:“昊天,你此番遭遇,实乃天罚之兆啊。
想当初,你为守护仙境,情急之下动用禁忌之力,逆改生死轮回,此举虽护住苍生、保全灵地,却也无意间触碰到了天道森严铁律。如今这枷锁,便是天道施加的制衡手段,意在阻止你再度破境。
若你一意孤行、强行突破,天劫必将携无尽怒火降临,届时,别说你自身会形神俱灭,就连这蓬莱仙境,也会在天劫怒火之下,化作一片荒芜废墟,万劫不复。”
昊天听闻此言,心忧如焚,霍然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每一步都似踩在紧绷的心弦之上。
“若无法突破这层境界束缚,日后外敌再度来袭,仙境该当如何自保?往昔经历的天劫、妖兽之灾,相较而言,不过是疥癣之患,往后潜在的凶险,必定如山呼海啸般汹涌,我等恐难抵御啊。”
他的声音中,满是焦虑与不甘,眼神中透着决然与坚毅。
初代守护者残魂目光深邃如渊,微微叹息一声,缓声道:“天罚虽酷烈,却并非绝无生机。
传闻在那混沌深处,隐匿着一件神器,名为‘混元解厄鼎’,此鼎蕴含着超凡莫测之力,可炼化世间诸般天罚之力,解开一切困厄枷锁。
只是那混沌之地,仿若宇宙鸿蒙初开之景,时空错乱无序,法则混沌不明,入者十有九死,堪称绝境。”
话音未落,霜儿恰好推门而入,将这番言语听了个真切。
她美眸中瞬间燃起决然之火,不假思索道:“夫君,往昔你为仙境安危,毅然勇赴极渊之地,险象环生亦未曾退缩半步。
如今既有这一线生机,我等自当与你并肩同行,共闯那混沌险境,寻得神器,助你挣脱枷锁。”
欣儿、艾莉丝随后踏入,听闻此话,亦是纷纷点头,目光坚毅如铁,透着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的决然。
昊天深知几人脾性,拗不过这份深情厚意,只得应允下来,旋即着手筹备这场吉凶未卜的混沌之行。
五日之后,一切准备就绪,四人便携带着充足的灵物丹药,祭出一艘灵光闪烁的飞舟,向着混沌之地,毅然扬帆起航。
混沌之地,仿若宇宙诞生之初的原始战场,黑渊无垠,仿若吞天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混沌气流汹涌澎湃,如一条条怒龙肆意翻卷,疯狂撕扯着飞舟。
飞舟于其间艰难前行,咔咔作响,船体之上裂痕遍布,几近崩裂破碎。
昊天见状,赶忙调动灵力,化作一层晶莹剔透的护盾,护住飞舟。
然而,混沌之力仿若强酸强碱,不断消磨着护盾,震得他手臂酸麻,灵力几近枯竭,却仍咬牙坚持,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