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醉酒后的声音软绵绵的,“也要来喝一杯么?”说着抬手从身前的酒壶中倒出残存的小半杯酒,递到对面那人面前,“他们家的酒好,醉人。”
皱着眉看着面前这杯一闻就一股呛鼻味儿的劣酒,越西临握着女子的手,柔声道:“阿镜,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出事,出事?”可对面的人显然不太清醒,丝毫没领会到他的意思,“没有出事,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用不了几日,平北军就能回到你手中。顺利得很,顺利得很。”
“诶,不对。”女子忽然拍了拍脑袋,“你怎么在这儿?你还在禁足期间,不能出府的。这个时候,不能冒这个风险,回去,你回去。”女子醉醺醺的拍着他。
越西临有些好笑,可更多的却是心疼,抓住女子乱拍的双手,“好,好,回去,你回去我就回去。”这个特殊时期,他也的确不该冒风险出府,保不准就被别人抓了把柄。可阿镜半夜都未归,他实在放心不下。
“回、回哪儿去啊?王府么?”女子露出一个傻笑,“好啊,王府好,王府的桃花开了么?我最喜欢桃花里。我告诉你啊,我还在树底下埋了坛酒,现在挖出来,正是好时候。”
越西临眼光闪了闪,他的府上,没有桃树。
转过头,越西临就没了那股子温柔的好脾气,向青冥寒声道:“怎么回事儿?”
看出主子现在的心情不太美好,青冥不敢怠慢,“禀主上,姑娘今早上出府,说想自己逛逛,不让人跟随,我也就...”
“胡闹!”话还未说完,脸上就被砸了个酒瓶,青冥任酒瓶在自己炸开,顿时,锋利的瓷片在他脸上划出无数细小的血口。自知犯了大错,青冥一言不发的跪下,任鲜血从自己脸上流下来,眉头也未皱一下。
那边谢琅却被这么大动静惊动了,她一愣一愣转过头来,看到了满头是血的青冥,顿时像受了惊吓一般蜷了蜷身子,转而向越西临哭诉道:“你干什么打他?这、这是我的错,我自己要喝酒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什么事都冲着我好了,干嘛要牵别人,杀了我就好了呀,不要杀他们。”她痛苦地把十指插入了发间,低着头啜泣了起来,可啜泣着啜泣着,她又突然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晶莹的泪水却顺着眼角流落了下来。
这幅反常的模样顿时让越西临心揪了起来,狠狠瞪了青冥一眼,却在顾不上教训他。努力将女子的身子扳过来,越西临担忧的道:“阿镜,你这是怎么了?我没有要杀他啊,更不会伤害你呀,你在说什么?魇呢?你也没把他带在身边么?”
“魇?”听到这个名字,女子的眼皮抬了抬,随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可他眼角睫毛上还挂着泪,看着令人更是分外担忧,“我跟他说,我会和青冥一起去,让他不必跟着我。他也得睡觉吧,哪能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我不想老有人跟着我,我就喜欢自个儿呆着。”女子撅起了殷红的小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这幅毫不掩饰的娇憨模样,却是她平时从未显示过的。
越西临心都要化了,只得顺着她道:“好,好,你不喜欢有人老跟着你,以后都让我来陪着你好么,我来保护你,保管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你?”女子瞪大眼睛,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要是你的话,倒是可以的。我喜欢你,可以让你陪着我。”女子戳了戳越西临的脸颊,认真的点点头。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越西临愣在当场,旋即便是欣喜若狂。他欣喜的一把抱住谢琅,他虽向女子表白过许多次,但这却是女子第一次向他表露心迹,虽然她现在并不清醒,可这以及经不重要了,“阿镜,”男子激动的说,“阿镜,我也爱你,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可怀中的女子,却在他的怀中酣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