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木宅邸,平日里就略显荒凉的宅邸内,在流川千奈半月前去了京都府操持森木家族的生意之后,偌大的宅邸更加荒凉了。
尤其是森木老爷子还遣返了所有负责烧水打杂的仆人之后,幽深的森木宅邸就更像一座昏沉的大棺材了。
用森木老爷子的话来说,他其实已经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后来的宅邸也是因为流川千奈才焕发了一点点生机,这样其实挺好的。
只是,看着拄着拐杖的森木老爷子,新一的内心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老爷子看的很开,没了仆人,他就亲自烹煮了一壶热腾腾的紫藤花茶给新一,两人就面对面的坐在一张小桌之上,一如两人刚见面的那一幕。
森木老爷子还是一丝不苟的跪坐着,新一也是大咧咧的盘腿随意一坐。
“怎么样?这一趟的旅行,都经历了什么呢?给老朽讲讲吧。”森木老爷子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紫藤花茶递到新一面前。
望着茶杯内漂浮沉着的紫藤花,新一有些出神,接着端起茶杯,缓缓讲述了这半年内他经历的一切。
从在寺西村遇到的第一只恶鬼银鉴开始讲起,一直说到不久前因为斩杀牛鬼导致森之龙断裂,这才返回森木宅邸。
“真是一场相当精彩的历练啊,新一,我相信,你在段时间内,一定学到了很多吧?对于恶鬼,你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憎恨吗?”森木老爷子微笑着问道。
新一思索片刻,平静的说道:“没错,一开始,我的确抱着极大的憎恨去斩杀掉遇到的一切恶鬼,我不屑于去了解那些恶鬼的经历,斩杀那些恶鬼也只是为了提升我自己的力量,这一切的动力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仇恨。
可是,这段时间内,见过太多太多因为恶鬼而失去亲人的人,他们的仇恨我深有体会,渐渐的,我发现,如果真的只是比起对恶鬼的仇恨,很多人的仇恨其实比我更加深刻。
还有那些恶鬼,即便我深刻的厌恶鬼,可有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有些鬼的生前确实是可怜人,有些人类内心的黑暗比它们更可怕,从那时候,我也大概明白了,我的执念太深了,我不该被自己的仇恨束缚,我要成为的,是真正能减少甚至消灭这一切根源的存在!”
话落,寂静无声,森木老爷子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紫藤花茶,久久无言,浑浊的眼中蕴含的已经不是欣慰了,而是一抹深深的震撼。
“老朽明白了,新一,你很好,另外,老朽也能感受到,你的森之呼吸精进了,你领悟了七型之后的剑型吧?”森木老爷子感慨的问道。
新一也点头承认了,“是的,捌之型和玖之型,我已经参悟。”
“好!”森木老爷子露出了激动的笑容,森之呼吸不仅传承了下去,而且能再度复兴,这对森木老爷子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消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算是了结了。
说完这些,森木老爷子也向新一提起了最后一件事,“你对鬼杀队还还有芥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