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苓满脸压不住的欢喜,等反应过来自己等会儿要说的“事情”不太合适过于开心,连忙整理好表情。
她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道:“主子,方才侯先生派人过来递话,说是身子不适,接下来三天都不能来给主子讲学了。”
苏窈正埋头苦写着,先是“哦”了一声,表示她有在听。
等写完一个完整的字,她再过一遍冬苓所说的话。
倏地,苏窈抬起小脸,后知后觉,惊忧道:“先生生病了?这么严重吗?竟要歇息三天?”
冬苓心道,侯先生这病确实得“严重”起来,否则自家主子还得挑灯夜读。
她面上顺着自家主子的话,同情道:“应当是有些严重的,不过,主子别担心,想必侯先生已经请过大夫了。”
“那……”苏窈顿住,垂眸瞧瞧自己所剩的功课,再想想还有一堆没诵读的书卷。
先生说这三日不能来讲学,那是不是她的功课从一日直接宽松至三日?
秋络在一旁控制不住笑,直言道:“太好了!主子这回可以好生歇息了,剩下的功课主子可以留着明日、后日再完成!”
冬苓也跟着狂点头,“是呀!”
苏窈的心情有些复杂,小脸上的神情不甚自在。
她一半觉得可以不能这般勤苦完成功课了,一半又觉得先生生病,不该冒出庆幸的心理。
秋络一直陪着自家主子待在书房中,不知先生“生病”是太子殿下的吩咐。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想到这一晚上主子又哭又累的,她看在眼里,心疼极了。
这下子确定先生明日、后日、连同大后日也不能来,秋络简直想放鞭炮庆祝。
她大胆地伸出手,将自家主子握着的笔一把拿走,随之道:“主子莫要再学了!再学下去,主子的身体哪里受得住?”
冬苓点头道:“是呀,主子,已是亥时三刻,主子该歇息了。”
往日自家主子歇息的时辰是戌时七刻左右,今儿到现下还未曾洗漱,已是晚了许多。
两个婢女纷纷劝说,最后直接扶着苏窈起身,将她带离书房。
“主子,明儿再接着学。”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在一刻突然得以松懈,苏窈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等她缓过神来,书房的门被冬苓利落地关上,而秋络更是半扶半拉着她往厢房的方向走去,二人像是在防着她要回书房去里头。
冬苓秋络手脚利索,没等自家主子的吩咐,便准备好了沐浴的水。
苏窈沐浴过后,横躺在卧榻上,冬苓替她擦拭乌发,秋络帮她按摩双手。
她闭着双眸,还有些恍惚。
她还有三日的时间去完成功课。
不仅如此,今晚还得了帮手,谢公子已经帮了她好些功课。
回忆不久之前,自个儿边哭边写,凄凄惨惨。
瞬间天差地别,让苏窈产生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