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要么就只能硬上了,失误就失误,不能留有遗憾!
等等!?
周育——!
像是脑海里有周育在里面不停地嘀咕着什么,余源瞬间有了一种宛如尿崩一下子倾泻而出的畅快感!
'我有三个。'
'你,我的好朋友,你也一个。’
是啊!我也有一个!
我靠,周育,救大命了!
脚步加快迅速落位后,余源在逐渐适应了的黑暗中拿起琴弓,同时伸过左手去调整右手手腕。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光束展开瞬间射出,打亮了琴身。
余源左手借助着光线,准确无误地按住琴弦。
右手跟上,稳稳地推拉起琴弓。
马头琴的响声仿佛从遥远的草原上传递过来,音准不偏不倚,没有一点瑕疵。
台下离得最近的钱雷,在那束灯光亮起后,清楚地看见余源大舒了一口气的神态。
凭借多年的节目制作经验,他知道这不可能是舞台设计。
没有人敢如此冒险。
当然如果有人敢,那就算他勇。
他推测台上必定是出现了舞台事故。
但是年纪轻轻的余源却处理的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失误,宛如一个驰骋舞台多年的老炮。
从台下观众的视角看,甚至最后呈现的舞台效果会更加锦上添花。
他不由得笑了笑。
好小子,临场反应很快!
......
歌曲终于到了尾声,最后一遍副歌,余源用了更多地力量去诠释,仿佛在宣泄着什么。
台下的听众们好像也感受到了歌声中传递的信息,跟着一起摇晃着身体。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你一样回不来
我也不会再对谁满怀期待
我知道这个世界
每天都有太多遗憾
所以你好,再见”
吉他弦振动的声音,那穿插在整首歌曲中的非洲鼓鼓点,都在尾奏部分开始循环着减弱着,最终归于平静。
就如歌曲刚开始一般,伴奏声像褪去的潮水缓缓离开所有观众的身边。
啊,感觉心里空空的。
像被抽走了什么一般,观众们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舞台。
拨完最后一个音符,余源站起来朝着台下挥了挥手,朝着周育,朝着老师,朝着佟亮,朝着李茜,朝着初三六班的同学,朝着所有还沉浸其中的观众们。
这一整天下来,可以说是极尽曲折、跌宕起伏,但至少从所有观众的反馈来看,演出效果无疑是比预想的要更为出色。
余源站在台上,台下无数的目光聚焦于他,随着帷幕渐渐拉上,才有了短暂的隔绝世界般的安宁。
从穿越过来的第一天起,余源就和前身一起,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而此刻终于完成了二者共同的这个梦想,表演全程中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出现过情绪崩溃的余源,却感觉双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出,温热湿润。
男人哭也不是罪!
妈的,这一个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之前熄灭了的灯光早已在歌曲的后半程中恢复并亮起,随着表演结束更是进一步调高了亮度。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余源抬起头往上看去。
标志性的长刘海已经剪掉,视线穿过剔透的泪水,一切都更为清晰地印入眼底。
在明亮却又偏暖色的柔和灯光下,空气中似乎有一簇尘埃在上方久久盘旋着,数息后才四散,最终不见了踪影。
就像脑海里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歌词唱到的:
所以这次,是真的你好、然后再见了。
余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