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倒是琉克先惊讶了。

毕竟笔记本原是他的东西，但现在就被现持有者这样轻易的借出去。

但他无所谓乔晚香怎么想，他只看她怎么做。甚至她做的事情更超乎人意料，行踪不定也没关系。

因为这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乐趣。死神界实在是太无聊了。

L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住了嘴。

但凡杀了人就注定回不了头。这东西放在自己身边只会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使用过后自身要付出什么代价，所以送出去也好，不可惜。

“诶…这本笔记写上人的名字*会死吗？”

夏油杰的双眼里流露出兴致。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乔晚香明显感觉到他在“会死吗”这三个字前面还说了一个字，但由于他说话声音实在太轻了，导致乔晚香没听清。

正当她凭自己猜测想要补完全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出声了。

“但我要一本杀人的笔记有什么作用呢？”

“作用？作用那不是很显而易见吗？你的敌人、你的对手、甚至让你不开心的人，让你无比厌恶的猴子！只要把牵绊住你脚步的绊脚石除掉，你还怕完不成你心中的大义吗？”

“咒灵操控都不用，只要把所有人的名字写上去就好了，甚至不用发动战争，人们就会无声无息的消亡，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和平？”

在对方收敛的笑意中，在逐渐凝重的神情里，乔晚香不断朝着男人俯近。

一双兴奋的绿眸含有压迫性地照映上另一双睁大颤动的瞳孔。

“你只是想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并不是想发动一场战争吧！那么「死亡笔记」不就是你最好的选择吗？写上一家人的名字、一个学校、一个企业、一个国家！写上所有女人的名字，那么就不会有新生儿诞生，人口停滞只要最后把全世界的男人杀死就好，这样，还怕完不成你的宏图大业了吗！”

夏油杰怔怔地看着乔晚香，看她思想偏激的像个疯子，但也只有疯子才能口出这样的狂言。

不过坚决有力的声音又如魔音萦绕耳畔，或许这段话里的做法的确可行之处，夏油杰被短暂的震慑住。直至在对方眼中看见自己的呆滞的面孔，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

思索几秒，他还是否定了这种提议。

“你说的这种的确是个办法，但只依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全国几十亿人口，哪怕不眠不休，我也不能保证，就我这一生的时间就能完全清除全世界的猴子……”

夏油杰低下头，末尾一句的声音，随他额边的刘海在空气中晃动时变得轻飘摇曳。

随后他就听见让人不解的其他声音。

坐在他对面的少女很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甚至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后面，夏油杰实在忍不下去了，问她：“你笑什么？”

少女趴在桌上抹着眼角的泪水，笑完后如同刚运动完一样还喘了两声气：“所以，我是不是该嘲笑你的想法天真呢？既然你都知道全世界人口众多，就凭人一生短暂的生命怎么可能把非术士者杀光？”

“一个咒灵杀一个人要几秒，一个人写下一个名字的时间又要花多久？但咒灵和诅咒师他们本身实力有强弱，所以杀一个咒术师杀一个普通人的时间是也有快有慢。但名字呢？谁还不会写字？三个字四个字花费的时间就在那个区间内，成功概率平稳直线的上升不比你那种方式有保险得多。”

“甚至写名字会绝对保证一个人的死亡，哪怕是特级咒术师。扪心自问，盘星教现在有几个人达到特级的水平，就算跟五条悟对打，十个都不是五条悟的对手，那这时候，你们为了开辟新未来要花上多少时间，花上多少年呢？”

夏油杰：“我……”

提及自己熟悉的名字，夏油杰皱起眉头，本能地想否定一些事情，却没想到刚张口，就被对方又抢去了话。

乔晚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自己不会残害咒术师同类吗？但是可能吗夏油杰，只要五条悟一天不死，他就会一直阻碍你的计划！你在盘星教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背地里收服诅咒培养势力，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99%成功机率的选择，你却硬要去选择成功率只有20 %的路吗？”

“想想那些让你作呕不已的普通人吧，你真的忍心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吗！”

‘杀了五条悟’

‘只要在这本笔记上写下五条悟的名字’

‘只要他死，就能……’

“就能完成……”

“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

一幕幕五条悟死亡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夏油杰看见人间的炼狱，看见人类的消亡。值得怀念的老师、同学、后辈一个个消逝，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模糊，一声声哭喊淹没时间长河里。

但他又看见人间被重新洗涤，身边还留有过往陪他并肩作战的“家人们”，他守护了他们，那自然也该在他们簇拥下一步步走向王位，成为他们的庇佑之光，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究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