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叫来裴江雁问个仔细。

“儿臣见过父亲。”

裴江雁脸上倒是淡然的很，这段时间裴煊已经不知叫裴江雁来自己屋中多少次了，每次问的都是差不多的问题，他都已经习惯了。

裴煊看见儿子这般不着急的模样，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焦急的说道：“你还不着急，人人都骑到裴家脖子上来了。”

裴江雁无奈的说道：“父亲，此时急不得。”

他自己何尝不着急，自己夫人在宫中，如今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就连白芷都被赶出宫，情形这般焦急，他自然是着急万分的。

裴煊正想要发作，忽然春雨阁那边的女婢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世子，侧夫人她……她不好了。”

女婢声音颤抖，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估计也是说不明白了，裴江雁快步的去了春雨阁。

春雨阁里果然乱做一团，接生的奶娘们进进出出，送进去的是清透的热水，送出来的便是鲜红的血水，光是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裴江雁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一切，在旁人眼中，他明明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此时却像一个陌生人一般。

“江雁，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响起了一个厉色的声音，沈芳如从身后匆匆赶来，一听到妹妹生产的消息，就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声音哭哭啼啼的，裴煊见此都忍不住的嫌弃起来。

不一会儿，柳静姝也闻声赶来，裴家上下聚在春雨阁中，一时间竟然有些拥挤。

为首的是裴江雁和裴煊，裴江雁神情冷淡至极，一旁的裴煊却焦急万分，担心这节骨眼儿上，裴家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沈春瑶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平静，叫的十分凄惨，仿佛将死之人，裴江雁在边关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妇女生产，但是沈春瑶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沈芳如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哀嚎的哭了起来。

“妹妹，你真是命苦啊。”

沈芳如叫的人心烦意乱，裴煊紧皱眉头，一声厉喝让沈芳如闭嘴，沈芳如只好不再说话，可哭哭啼啼的声音仍然没有消停。

不一会儿，里面的叫声停止了，人们都以为是顺利的生下了孩子，哪知道接生的嬷嬷忽然跑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侧夫人难产血崩了。”

嬷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回禀镇国公和世子，胎儿太大，迟迟出不来，侧夫人身子一直不好，如今已经晕过去了。”

众人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是好，毕竟是裴家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不是裴江雁的，如今不能让母子二人命丧裴家。

裴江雁当机立断，“去方家，找方怀洲！”

听见的小厮匆忙跑了出去，哪知听见门口一声熟悉的声音。

“方怀洲见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