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浠刚只喝了一杯,现下脸上红的,“晟儿很小的时候便喜欢你了,那时候我和昌信在外征战,便将晟儿送进了皇宫,本以为他要在皇宫中受尽冷落,哪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晟儿高兴坏了,说皇宫里有个女侠。”
说着说着,宋卿卿想起第一次和顾晟见面的日子,那时候二哥宋云霄年幼,顾晟不过看着他的弓箭好看,便摸了两下,却不想云霄发了好大的脾气,宋卿卿路过,瞧着顾晟被一群人围着,以为顾晟死了,便开始放声大哭,宋云霄最害怕宋卿卿的哭声,连忙离开了。
顾晟当时爬起来的时候,宋卿卿又被吓了一跳,哭声更大了,承阳帝听说这件事,以为是宋云霄欺负了卿卿,便罚了云霄抄写诗词。
后来每次顾晟被欺负,宋卿卿就哭,承阳帝便会惩罚,倒是没人敢欺负顾晟了。那时候宋卿卿年幼,承阳帝不准她出宫,但是顾晟不一样,每个月休沐的那一天便能出宫。
顾晟对她的喜欢,大约就是那时候吧,每次出宫,别的世子都会出门游玩,可顾晟不一样,每次都去些女儿家喜欢的铺子里,时常被大家嘲笑,可他不在意,每次回来把那些个好看的首饰胭脂送给宋卿卿的时候,他打心底里高兴。
年少的情意一直到现在,哪怕知道她心里喜欢的人不是他,他对她的情意却丝毫不减。
曹浠本想和宋卿卿多聊两句,听说顾昌信酒醉,她匆忙的离开。
清风阁中,就只剩下了二人,顾晟睡的熟了,宋卿卿抽开顾晟握着的手,给他盖上的被子,少年的脸上红红的,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玉兰树下,宋卿卿坐在那里,难得的清静,仿佛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宋卿卿思索着,仿佛上一次这样的安心还是在裴府的那一夜,想着想着,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什么,脸竟更加红了。
她站起身来,想着难得的好天气,顾府的荷花可还没有仔细看看。
后花园里,宋卿卿瞧着那荷花,这顾府荷花果然名不虚传,悠然的香气倒让人痴醉。
或许是清风借着酒劲上来,宋卿卿觉得有些头晕,一不小心踩空了石桥,意外的跌进了一人怀中。
她闭着眼睛,本以为是哪个女婢或者小厮瞧见便顺势接住了她,可那人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样子,一股淡淡的香味,宋卿卿觉得熟悉,顾府上下没人这么大胆,只有他...
宋卿卿挣扎着站起来,可下一秒她又崴到脚踝,这一次那人没接住她,她便摔在了地上。
“诶呦。”她捂着脚踝,崴的不轻,她眼泪便落了下来。
裴江雁哪里知道会这样严重,瞧着她眼泪落下,他才知道是真的疼了,掰开宋卿卿的手,他瞧见脚踝果真是肿了一大块。
宋卿卿瞧着脚踝,更是难过的不得了,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裴江雁掏出绢帕,本想给宋卿卿擦擦眼泪,却不想宋卿卿顺势抓着裴江雁的袖口擦眼泪,裴江雁本是个爱干净的,可宋卿卿这样伤心,他便也顾不得什么。
在顾府哭成这样,若旁人看见怕是会揣测裴江雁做了什么,索性趁着没人便将宋卿卿抱了起来,去了顾府给裴江雁准备休憩的偏房。
他瞧着宋卿卿的脚踝,白皙的皮肤上,那抹紫红当真看的人触目惊心,他本想举起她的脚踝,却不想宋卿卿故意置气,将双腿撇到一旁。
明明好像和裴江雁没关系,但不知为何她就想冲着他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