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依心中不悦,顾安然眼瞎吗?没看到她这么个大活人在陪着郡主吗?还需要她来做什么?简直多此一举!
她想与郡主交好,自然是为了自家兄长,想多多为他美言几句,若是促成这门婚事,她日后嫁到国公府腰板就更硬了。
适才明明自己跟郡主相谈甚欢,这顾安然急急来插什么脚,莫不是不想郡主嫁到侯府,嫁到二房!
想想也能理解,郡主什么身份,顾安然什么身份,日后若是做妯娌,只怕的她的日子更难过。
这么想来,卫云依自然而然的给顾安然打上了蓄意破坏的标签,看向她的眼神都暗含不善。
“你们侯府果真繁花品种甚多,有些品种我在王府也不曾见过。”栖霞礼貌回应。
“郡主不知,现在还是四月,等到六月那满湖的荷花盛开,那真真的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绿扇映清波。那岸边还会开满栀子花、茉莉花,花香四溢,好看极了,郡主可以常开府中赏花。”卫云珊立马恭维道。
她看栖霞身份尊贵,自然想与她交好,若能成为闺中密友,她日后在小姐妹面前也能炫耀一番,说不定就连亲事,也会更好些。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郡主若喜欢,大可让下人挖几株,带回王府中在院中,便日日能欣赏了。”顾安然唇边含笑,长长的睫毛盖着她眼中的深意。
“嫂嫂可真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嫂嫂能做这院中的主,若是让大伯母知晓看她怎么罚你。”卫云珊见不惯顾安然踩在她的话上巴结郡主的样子,出言讥讽。
“五妹妹这话颇有意思,我是让人挖了花送郡主,母亲怎么会罚?”
顾安然眨着一双杏眼,一脸无辜,随即恍然大悟似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原来你在影射母亲小气,这几株花卉也不舍送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卫云珊有些焦急跺脚。
在场不乏有与卫云珊相交密切的小姐,平时姐妹聚会也听过不少顾安然的闲话,见此忍不住跳出来说:“少夫人出身寒族,不要听风就是雨的,编排长辈这帽子也乱扣,倒显得你这长嫂无事生非了。”
顾安然望向说话的人,这人她倒有些印象,是工部侍郎的嫡幼女陈欣桐,虽然官职与她父亲相同,但是其父出身世家旁支。
“陈小姐一张巧嘴,何尝不是在给我乱扣帽子,只是不知陈小姐在别府也是这般爱管闲事吗?”顾安然双眸弯弯,却嗓音幽冷。
“你......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你这般欺负人罢了。”陈欣桐没想到顾安然这般牙尖。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嫂嫂,五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到底是一家人,再者陈小姐是客,我们理应尊重才对。”
卫云依连忙打圆场,嘴角在不经意间勾勒出狡黠的弧度,她这句话既踩卫云珊说她不懂事,又点了顾安然说她气量小爱计较,更重要的是突显她自己和气柔善。
“陈小姐你别见怪,我嫂嫂平日里很和善的,今日估计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了。”她又一脸歉意的看向陈欣桐。
顾安然岂能看不懂她这番行为,不过她并没反驳,“妹妹说的是,我也是一时气极,口不择言了,难怪母亲总夸二叔母会教孩子,二弟如此英勇,妹妹又这般懂事。”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陈欣桐白了顾安然一眼,又赞道:“云依姐姐不愧是侯府的嫡女,是贵妃娘娘的妹妹,一言一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卫云依见顾安然没有反驳只当她是怕自己在众人面前形象具毁,这才向自己言语示好,再加上陈欣桐的吹捧心中越发得意。
她不知道的是,顾安然此时也并不想逞这口舌之快,她现在有多受人吹捧,一会就会有多受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