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目光一直放在霍承邺送来的礼服上,想必心中已经盘算好了怎样和邹氏母女告状了。
“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温挽带着东西,故意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事实如她所料。
她刚回房间没多久,正将柜子门打开,打算将衣服挂起来,就听萍儿敲门。
“小姐,睡了吗?我给您送甜酒汤来了。”
温挽让人进屋,也没收拾屋子,就这样故意敞着柜门。
果不其然,萍儿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用余光乱瞟,看到想看的后,才将目光收回。
“小姐,甜酒汤趁热喝。”萍儿放下手中的甜酒汤,人却没有退出去的心思。
“还有事吗?”温挽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样,开口询问。
萍儿笑了笑,拿衣角擦了擦手,开口道:“小姐也知道,我前些日子回家探亲,花了不少积蓄,还未到月底,我的钱就要花干净了,小姐能否......”
她话没说完,自然是希望这位善解人意的小姐明白自己的用意。
温挽不蠢,自然是明白的,笑着说:“可是没钱了?”
萍儿点头如同捣蒜,而她也并非没钱,只是她料定了温挽是个软柿子,好欺负,好糊弄,才敢这样胡作非为。
加之上次在温挽那里尝到了甜头,便总是想再多得些好处,捞些油水。
温挽装模做样的叹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元,苦口婆心道:“萍儿,你也知晓,我去学堂买笔买纸,那是处处花钱,一个月十块月钱,我也没多少余出的,这儿只有一块,你看?”
萍儿心底觉得温挽小气,但还是接了下来。
“多谢小姐。”她鞠了躬,打算离开。
温挽又叫住了她,从上次俞书荣命人送来的首饰中,拿了一条翡翠项链递给她:“若你实在困难,这个也能换些钱。”
萍儿受宠若惊,看着绿油油的翡翠,心底乐开了花。
这样好成色的翡翠,拿去卖了自然是可惜,她得好好收着,日后也算进她的陪嫁里,这样婆家也能高看她一眼。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萍儿忙鞠躬。
温挽勾起唇,又故意找借口将她支去邹氏那边:“前些日子,太太说给我添的家具还没送来,你帮我去问问,顺便要些银元,说十块实在不够,我得再要一些,买书买笔。”
萍儿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将话带到后,便匆匆离去了。
而她不知,温挽在给她挖坑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倒要看看这个萍儿,贪心到何种程度。
萍儿走后,她叫了芦苇进来帮忙。
二人将床挪开一些,将床与墙壁拉出一些距离。
温挽拿出后面随意买的一件旗袍挂在柜子里,将自己定制的那件连同着礼盒包好了放在床缝处。
看着霍承邺送来的那件,在两个选择中,她还是将那件礼服放在了柜中。
因为她知道,只有那件礼服也在,想害她的人,才不会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