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见到众人的围观,吓得她瞪大了眼,又不停喘着粗气。
老妇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好心提醒她:“姑娘,你东西掉了。”
温挽不可置信,分明上一秒她还在督军府。
“如璋!”
她心中暗道,手下意识护住肚子,然而,迎来的却并不是高高隆起的肚子,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衣裳,以及扁平的小腹。
见温挽还在发呆,那老妇索性帮她把东西捡了起来,放在面前的桌上:“姑娘,我瞧着玉佩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她抬眼看去,却看到令自己震惊的一幕。
这块玉佩是当初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后来自己从乡下回余州城后就被后母的所出的继姐打碎。
即使是后来的自己当了督军夫人,找了最好的工匠,也不曾修好这枚玉佩。
可如今它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难道,是梦吗?
她不可置信。
可是她分明早已在督军府吞弹而亡,这又是在哪儿?
想到这点,她起身环顾周遭,拥挤的火车,聚集在一起嗑瓜子的男人,小声讨论的女人,哄着孩子的妇人,但无一例外,大家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怪异。
仿佛在说,这个姑娘长得不错,可惜却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她的头有些疼,只能扶着座椅,又坐了下来。
熟悉的画面,从她脑海中闪过若是没有猜错,加之这枚玉佩,如今的她正处在回余州城的火车上,也就是十年前......
姆妈早逝,后母当家,按道理说她是温家的嫡出小姐,本该养尊处优,可却被送到乡下的茶庄上养了十余年。
而如今他们温家接自己回去的目的,也是为了与霍家军政府联姻,否则乱世当道,温家又是余州城首富,难免被人惦记。
想到霍家军政府,她脑海中就无法抹去霍驹行那张脸。
想到上一世种种屈辱,以及吞弹而亡的画面,她甚至还感觉喉间伴随着隐隐痛意;她害怕是梦,用了十成的力往自己小臂掐了一把。
疼,可对比起上辈子所受的苦来说,这点疼不算什么,也同时印证了,这不是梦,如今的她确确实实的是回到了十年前,回温家的途中。
她垂下眸,眼中含着的泪终是滴落,眼眶不过几息之间便红的惹人疼惜,紧握耳朵拳亦表明了她心中滔天的恨意。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老妇见她情绪不对,又俯身关切的问道。
她吸了吸鼻子,扬起笑冲老妇说着没什么,只是太想家罢了。
她本就生的好看,加之方才哭过,鼻头和眼角微红,看的老妇很是心疼,连忙抱住了她。
“姑娘莫哭,有什么事回家,就好了。”她只这样安慰。
或许是那句报应,老天爷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就算是梦,我也要将前世种种尽数归还。”
这一次,她不想再处处忍让,那些人欠自己的,终归是要还的,无论是霍驹行,还是汪三小姐,温家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