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听到这个分手的噩耗,暗地松了口气,本来嘛,举一家借贷之力去娶一个肩不能背背不能扛的娇小姐,她都不知道以后日子怎么过。但看儿子这个衰样,王母还是去镇上打听了下,知道张家已经和府城一户大商人结亲,不日就会完婚。
王母就说:“儿啊,是那个张小姐负了你,她攀高枝去了。”
王秀才不听,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张小姐,是自己凑不够那六十两彩礼,不能帮助到张小姐的母亲和弟弟,辜负了张小姐一腔深情,张小姐不得不移情别恋,此刻还不知如何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从此就着了相,捏着那个已经褪色的荷包,再也走不出来。
杨真真听完王秀才的情伤故事,暗自叹息,这白莲还真是古今相通啊,PUA一个傻秀才,倒是轻轻松松。
一气之下,杨真真灵感迸裂,吟了首歪诗,恨不得贴在秀才脑门上。
世上哪有真情在,
还是谈钱更实在;
张家小姐已止损,
可惜秀才不明白。
可怜这王秀才,读了十多年书都读成了书呆子,他在这边着相,张小姐那边呢,“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这下了楼的明月,怕是连个饼子都不如了。
饼子好歹能果腹,是不?
其实张小姐也是过于乐观了,儿子求亲这样的事,商人老爷都没先告诉家里,可见李家的风格是男人说了算,上行下效,李公子也不可能是外表那样温和。至于他娘,管着那么大个内宅的掌家夫人,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张小姐这种没经过她首肯就进来的媳妇,锦衣玉食的同时可不就是受气的命。
此是旁话,不提。
王秀才是第二天上午跟着杨村长到桃花庵的。
两人到的时候,杨真真还在睡大觉,被喊醒的时候还有点起床气,这古人都不睡懒觉么,大清早就开始串门。
杨真真第一眼看到王秀才没啥感觉,王秀才就是那种眉清目秀,有点聪明又有点傻乎乎的长法,反正不容易对他生出防备之心。
“问好妙真师傅,小生有礼了。”
一作揖一开口,倒把杨真真吓了一跳。这充满磁性的声音,咋那么亲切?不,是那么舒心可人。
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嗯嗯,似曾相识,不,是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