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清盘腿坐在地上,摇摇头,“不知道,难道师父也要去临水古墓吗?”
“唉,咱俩的长辈真是一个比一个怪,不知道他们是想让我们查出些什么,还是单纯有意隐瞒。”严以琛抱着胳膊摇头,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叶渡清把柜门关上,站起来,“嗯,最好是找到师父问一问,就是不知道他去哪了。”他昨天打了很长时间架,总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问严以琛:“你去不去泡澡?后面有一处天然的温泉。”
严以琛守了叶渡清一整天,也没收拾自己,听他这么说欣然同意。温泉啊…温泉?那不是要坦诚相待?他站在那心猿意马的,眼神发直。
“想什么呢?”叶渡清把刚才拼到一起的“地图”收好,戳了他一下。
严以琛“啊”了一声,帮忙收拾桌子上的工具,“没,还在想地图的事,温泉在哪?我们现在就去吗?”
大半个身子浸在温泉里,严以琛满足地吐出一口气。温泉自山间汩汩流出,在这寒凉的夜里腾起浓重的白雾,遮掩了天上的半弦明月。
只有一点他不满意——为啥这池子中间被墙隔开了?
他后背靠在墙上,墙的上半截是竹质的隔板,透露出隔壁淅淅沥沥的水声。
叶渡清似乎在洗头发,水声忽大忽小不绝于耳。严以琛想不听都不行,脑子里是昨日那半截白皙的前胸与上臂,想着想着就给了自己一嘴巴。
隔壁的叶渡清听他那边啪的一声,心里很疑惑,这天山上也没蚊子啊。他借着月光看了一下自己被包扎过的右臂,血迹被擦的干干净净,伤口上涂了金创药,已经愈合了大半。
想都不用想,这是严以琛做的。脑补了一下昨晚的场景,他从池水里站起来搓了搓脸。
脸这么烫一定是因为水太热了。
叶渡清从里边出来,就看见严以琛赤着上身在外间浇冷水。他飞快瞟了一眼对方精壮的上身,耳朵更红了,背过身边擦头发边问:“这样不会感冒吗?”
严以琛看他披着里衣出来,头发湿淋淋,又猛浇了一盆凉水在自己头上,“不会,刚才泡的太热了,我降降温。”
严以琛没带什么换洗衣服上山,叶渡清就递给他一套自己的衣服,“先穿这个吧。”严以琛这时候冷却下来了,胡乱一擦身子,伸手接过来套上,发觉有点小。
“嗯…好像你穿着有点紧绷。”叶渡清指了指他前胸的位置。
严以琛活动了一下手脚,对他挑眉,“你太瘦了,以后多吃点。”
严以琛个子比叶渡清略高上那么一点,但整个人比他壮一圈。之前向他隐瞒身份的时候有意缩着身形,此时不用装了,完全舒展开,像个开屏的孔雀。
“走吧,时候不早了。”晚饭后,揭那镖对子就用了极长的时间,两人又洗了个澡,此时已是深夜。
天山上的晚风很凉,他们提着一盏灯慢慢地往房间走,风吹过松林,再吹的灯火摇曳。
“晚安,明天见。”叶渡清站在房门口对严以琛说。严以琛点点头,也对他道晚安。两人脑子里都满满当当的,稀里糊涂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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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进入梦乡的时候,天山山脚下,卢晓红烦躁地徘徊着。
过了一会儿,于定溪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卢晓红看他来了,立马向他讨药,“上次那一瓶太少了,你不会都克扣去了吧?”
于定溪貌似在想什么事情,慢条斯理从怀里拿出瓷瓶,却没急着递给他,而是在手中把玩。“你昨天倒是尽力了,打的还凑合。”
卢晓红欲哭无泪,大哥,那是尽力吗?那是拼了命啊。他盯着那瓷瓶咽了口唾沫,说:“你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天一老人那还有没有地图?”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现在看来,师尊这里没有别的线索了。”于定溪在会盟期间去了天一的住所,一无所获。“不过小师叔的表现让我很惊喜,我真没想到他连青嵩都能对付的来。”
他拿着瓷瓶的手向卢晓红伸去,卢晓红急切地伸手欲接,却被他扣住手腕,疼得直呲牙。
“上次你从这里偷了寻路爵,为了邀功私自把它放进临水古墓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于定溪手上力道加大。
卢晓红感觉自己的腕骨就要被他掐碎了,痛苦地辩解道:“我也是立功心切,谁想到被那盗墓贼偷了去,引发那些事端!最后,最后我们也得到了地图,任务不算失败啊!”
于定溪松了手,把药瓶扔给他,“要是失败了,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揉着手腕,卢晓红捡起药瓶打开,见里面有十余颗药丸,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吞服一颗,随后跟着于定溪离开了。
于定溪在前面走着,回想起一天前松林里那场一边倒的战斗,回头朝山顶的方向望了一眼,严以琛,你的身份也真是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