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奕宁皱着眉快步走回衙门,后面跟着陆骁。费征雁还在处理公务,就见他俩回来了。
“怎的,那俩不是和你们一起的吗?人呢?”他见奕宁神色有些严肃,问道。
奕宁从袖子里掏了个东西出来,塞进费征雁手里,对他耳语一阵,费征雁听完表情变了又变,“竟有此事?大胆,这些家伙真真是大胆!”
“大理寺卿先不要声张,按我说的传急讯回去。”
费征雁点点头,看四周没有当地官员,提笔迅速写了封书信,誊写数张,盖印。他叫来张猛,让他与几位大理寺官兵快马加鞭,将消息传给南诏周边各个关卡,直到帝都。
“小严和叶公子呢?”费征雁回过头来问。
陆骁说:“烟馆老板死了,肚子里爬出来一群虫子。他们还在那。”
费征雁想着那场面,鸡皮疙瘩就爬了一身,“怎的突然就死了?我让林鹭过去看看。”
“我也再回去。”奕宁说。
几人往外走,正碰到严以琛、叶渡清回来,两个衙役抬着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费征雁惊讶道。
严以琛无奈,“大人,这尸体里的虫子跑出来之后,尸体就跟葡萄干一样,越来越瘪。我要是再不把他搬回来,估计林寺丞去到,就剩一层皮贴着骨头了。”
林鹭来了兴趣,让他们赶紧的,自己好验尸。
几人熟悉了赤陶衙门后,为图方便进出都走后门。正说话时,叶渡清与陆骁都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的气息,同时看向墙边的一个穿雨披的人。
这人捂得严实,根本看不见五官,只觉他身高不高,却很敦实。他发现两人注意到自己,脚步一顿,突然翻上墙头,向衙门里面飞去。叶渡清和陆骁两人没迟疑,一齐追去,把他拦在院内墙下。
严以琛没做动作,还守在墙这一侧,大吼一声:“来人啊!”院内官兵听见少卿这一声喊,马上就要赶来。
雨披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凶光一闪,他从腰间抽出两把小臂长的弯刀就向陆骁砍去。陆骁微一侧身,避过他的双刀,与他斗在一处。叶渡清暂时不出手,在一旁观察两人的路数。
陆骁是军旅出身,招式简洁、单刀直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炫技之处,每一下都直取雨披人的要害。他有留手,大概是想抓活的。雨披人身手一般,接了他不到五招,已经极其吃力,由攻转防,陷入被动。叶渡清这时加入,两面夹击,下一个瞬间他就要倒地不起。
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什么东西从雨披里钻出来,箭一样飞向陆骁。叶渡清喊了声“小心”,两人后撤一步离开战圈。
雨披人抓住机会,身体一抖,足有上百只灰色的蛾子从雨披中钻出来,呼啦一下一齐振翅,翅膀上的粉末很容易迷了人的眼睛。严以琛蹲在墙头上喊:“快退!小心粉末有毒!”
叶渡清和陆骁闻言退了几大步,掩住口鼻。待到蛾子飞走,那雨披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严以琛跳下来,用手帕捡起地上一只死掉的蛾子,“这是传说中的蛊遁?没想到还有人会用啊。”
“蛊遁?像刚才一样用虫子逃跑吗?”叶渡清看着他手里灰色、不太起眼的蛾子,问道。
严以琛观察了一下那蛾子,说:“对,这是老一辈西南蛊师的脱身妙计,没想到在南诏还能见到。亏得这蛾子没毒,要是再阴损些,用毒虫遁走,就不好办了。”
大理寺官兵赶到,费征雁、奕宁和林鹭也过来了。严以琛说:“大人,我怀疑刚才那家伙就是给烟馆老板下毒之人,这回他的目标在衙门里。”
“在衙门里?”费征雁摸了摸胡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