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子时仍未入眠的人,除了李惊澜,还有方清浅。
闭上眼就是昨日的刺杀,清晰可见淬了毒的利箭从上空凌疾地朝他们射来,那又快又准的三支箭,只稍有不慎,就能致人于万劫不复。只可惜,让凶手跑了。
方清浅在脑子里模拟了许多可能发生的场景,又一一排除,最后觉得,行刺的人,极有可能是在二楼某个雅间佯装为食客,伺机等着他们,看准时机就动手。
可是,也不对呀……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和惊澜会在农夫烤鱼用餐呢?
噢,她险些忘了,农夫烤鱼的食客来来往往,二楼雅间不是什么稀奇的地方,既然行刺者打扮得跟小老百姓无异,自然轻轻松松就能潜入雅间。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呢?
莫非……从她和惊澜一出将军府的时候,就给盯上了?
也不对,或许在惊澜偷偷入府之前,他们就跟了惊澜一路。
可是他们为何要挑人最多的地方下手呢?从将军府出来的那条小巷子,又幽深又漫长。惊澜偷偷溜进将军府的路,也肯定是人烟稀少的。
方清浅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些思绪像一团乱麻一样纠缠在脑子里理不清。她忽然间豁然开朗,因为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之所以不能单凭自己就做到像判官那样精准地断案,是因为她没有足够多的证据。她自出将军府就和惊澜在一起,许是有他在身畔作陪,心头没什么不安全感,她根本无法察觉到危险在身边的气息……既然觉察不出周遭的异常,又要怎样捕捉证据呢?
没有证据,就无法模拟整个作案的过程,也找不出凶手,她的一切思索,都是枉然。
那还想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