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浅飞快收拾好自己的行装,唰唰在纸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娘亲,咱不住这了,老柳树等你。
她叼着笔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如果你要住也行,我不会让自己饿着的。
放下笔,将纸压在花瓶下,继而背上包袱,离开房间。
她的动作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才她一口牙咬得多疼,她现在离开的决心就有多坚定。
行,你是东家,你有钱,你牛逼!那我主动一点滚远好了!
方清浅跺着脚快步走着,口中咬牙切齿:“分明那么有钱还偷住别人的宅子,真是可耻!臭不要脸!”
忽然间,眼前一黑,方清浅没来得及刹住脚,铺天盖地的危险讯息顿时笼罩了她。
她嗅到那熟悉又憎恨的清冽气息,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跑!
她迅疾转身不要命似的跑,没几步就被那厮一只如铅一般沉硬的手臂挡了回去。她又飞速侧步弯腰,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般从他的胳肢窝下蹿走。
本以为总算得以脱险,忽的腰上冷不防一道坚硬而韧的力道将她腾空回带,方清浅娇小的身影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然后准准落入男人的胸膛。
她怒眸瞪他,两只手拼了命地想扒开缠在自己腰间的长鞭,可那长鞭似是吸附在她的腰肢,无论她怎么拉扯,都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反而将她越箍越紧。
沈三公子就像看戏一般看着她的每个动作,眼神冷静得有点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