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声望去,承桑知许正站在墙头。
四目相对。
柳扶光:……
承桑知许:……
他只感觉头上有乌鸦飞过。
“王爷翻墙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柳扶光笑靥如花,“只是昨日才下过雨,当心脚滑。”
承桑知许见柳扶光面色苍白,一跃跳了下来,他拉着柳扶光就往室内走,“可有受伤?”
“小伤,”柳扶光如实回答,“你再来晚点就愈合了。”
“伤哪儿了?”
“我看看?”
柳扶光抽开手,将手背在身后,含笑,“真没事,你看我不好好站在你面前嘛。”
承桑知许皱眉,“先给我看看。”
柳扶光问:“你怎么过来了?可有用膳?”
伤口太丑,他不想让承桑知许看见。
承桑知许气笑了,他将人抱在桌子上,双手撑在桌案上,恶狠狠说道,“卿卿若是不想给我看,那本王不介意将卿卿脱光仔细仔细瞧着。”
柳扶光蹙眉,“哪有你这样的?”
言语间,他乖乖伸出那双手。
他觉得以承桑知许那混账样,能做出来这种事。
承桑知许深吸口气,他撩起柳扶光衣袖,纱布显现在他面前。
“换药了吗?”承桑知许沉声问道。
柳扶光摇头,“还没。”
承桑知许把人从桌案上放下来,起身走到内室拿药。
柳扶光坐等承桑知许。
见承桑知许生气的样子,他现在怂的跟鹌鹑似的。
明明他比承桑知许年长,怎么就……
愣神间,承桑知许已经提着箱子来到他跟前。
承桑知许小心翼翼将旧纱布换下来。
纱布还带着红晕。
见到伤口,他眸光闪动,尤其是那烧伤遗留下来的伤疤,阵阵心疼。
心如刀绞。
伤口不长,却很深,仿佛刮到骨头。
“……别看……”柳扶光红了脸,“……丑……”
承桑知许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涂上药,再拿出新的纱布,重新替他包扎好。
包扎好后,承桑知许静静看着他。
视线灼热,爱意饱满。
柳扶光不敢直视那炽热的视线,低头,视线乱瞟。
“扶光。”
良久,承桑知许缓缓开口,“看着我,好吗?”
闻言,柳扶光缓缓对上那视线,炽热而温暖,浓情爱意,是溢满的柔水。
而他眼里是漩涡,让柳扶光陷入漩涡中央,溺死在温柔如水的爱意中,他被浓情蜜意浇灌,应接不暇。
心底的悸动犹如洪水猛兽爆发让他招架不住,不知所措。
他呆愣,就这么抬头看他。
承桑知许起身,单膝蹲在柳扶光面前,握住他的手,眼里闪烁着璀璨的星光,整个人温柔的好似梦中人。
“不丑,”承桑知许轻声开口,嗓音悦耳,“我只恨每能早点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受了苦。”
我会心疼的。
“那……你嫌弃吗?”柳扶光小心翼翼问道。
承桑知许闻言,似是感慨,又似是无奈,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眷恋,“钰安啊~你是我的仙子,是我从始至终追逐的光,能与你在一起,是我人之幸事,何来嫌弃一说?”
柳扶光是他的念,他的欲,他的妄。
是人间四月盛开的桃花,繁华美好。
那年惊鸿一瞥,不单单是给他送糕点的仙子,更是扬言要自己娶他的仙子。
总归是同一人,不管是小时候的仙子,还是现在的扶光,都是他心爱之人。
“那……你不问问这伤是哪儿来的?”柳扶光低头望着地面,“不好奇吗?”
“好奇,”承桑知许直言,“我好奇你所有经历,不管是愉悦的还是难过的,那都是你,我想你跟我分享喜悦,想你向我埋怨那些不愉快,这样,我便可以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更加了解你的过去,无论是那一面,你都是扶光,是我深爱之人。”
“可是,当你对我说你幼时的磨难,我既高兴又难受,高兴在,你能与我吐露真心,难受在这意味着你还得回忆那段并不美好的画面。”
“扶光,我对你的是自私的,自私的想占有你,把你束缚在我身边一辈子,自私的想拉你一起堕落在无尽的欲海。”
“谢谢你,能接受如此自私的我。”
柳扶光心里酸涩的很,一切他想表达爱意的话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知许情深似阔海,扶光一生共此缘。
他将承桑知许的手放在脸颊上,轻轻蹭了蹭,“遇见你,也是我人之幸事,你从来不是自私之人,我甘愿与你沉沦其中。”
与你在一起后的每一天,你都会出现在我走的每一步里。
他一直认为,爱不单单是表达出来,更要实际行动。
言罢,柳扶光蹲下身,环住他脖颈,吻上那红唇。
他没有闭眼,直视心爱之人的双眸。
那双眼里只有他的眸子,里面装着溢于言表的爱意。
承桑知许回吻,紧紧扣住他的腰,感受柳扶光炽热的爱。
城池攻略,在这一方面,柳扶光永远逊色于承桑知许。
这事,承桑知许永远占据主导地位。
良久,承桑知许不舍的结束这一吻。
柳扶光揪住他的领子,大口喘着粗气。
要命。
承桑知许扶起他,两人额头贴着额头,温存良久。
“对了,”柳扶光走到博古架前,拿了一个盒子递给承桑知许,“这便是当日那飞镖。”
承桑知许打开盒子,异香飘散开来,他将飞镖拿在手上端详起来。
这与其说是飞镖,不如说是飞刀。
比普通飞镖更锋利,由五个飞刀组合而成。
“这材质像是月氏国的东西,”承桑知许皱眉,“这香味……”
“我也不知道,”柳扶光探头凑近,说道,“没在兄长那儿闻过。”
柳望舒所学所知都写成一本书供柳扶光钻研,香味也会有所描述,这香他并未在柳望舒笔记里翻到。
“不如交给我,”承桑知许说道,“我曾带兵打过月氏国,既然这材质是月氏国的,不如就先从月氏国查起。”
“也好,”柳扶光点头,“最近太累,困乏的很。”
而且,兄长在信中说过,要他按时吃药。
他真的很有理由怀疑兄长是在整他,那药苦的不能下嘴。
“世子,”决明敲门,“药熬好了。”
柳扶光:……
说曹操曹操到。
承桑知许挑眉,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样。
“进来。”
决明见承桑知许在,早已见怪不怪,“参见王爷。”
“免礼,”承桑知许说道,“喝这药能帮助伤口愈合吗?”
柳扶光一副苦大仇深样,嘴角微抽。
决明将药和蜜饯放在桌案上,解释,“回王爷,此药是治公子失忆后头痛的,属下前些日子从天玑国带来。”
承桑知许听懂了,决明上次把脉早就知道柳扶光症状,所以才急着回天玑国。
“这里有本王,你且下去吧。”
“是,王爷。”
承桑知许轻吹药,随后舀一勺尝了尝温度,再递给柳扶光,“比上次的药苦上许多,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吧,世子。”
柳扶光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接过药碗,一口气喝掉,他现在虚的很,可不想这时候被他抓去宸王府研习画本。
见柳扶光喝完,承桑知许赶忙给他喂一颗蜜饯。
柳扶光嚼着蜜饯,食指抵唇,眼里含情,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脸庞,含糊不清,“王爷~这药太苦,您这么喂蜜饯,不够甜~”
承桑知许被柳扶光看的一愣一愣,他拿起蜜饯,嗓音悦耳,“哥哥的愿望我怎么能不满足呢?”
言罢,他含着蜜饯,倾身上前,扣住他后脑,吻了下去,将蜜饯度到他嘴里。
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