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利利没想到，周季氨竟然还是农场实验室的投资人。他不仅支使舰长李吉米、厨师马达、护士苏菲，还和李吉米商议让她去农场干活，农场以前只有马达偶尔去忙活。

李吉米吩咐她去照看农场，为马达准备食材，她可以免费去头等舱餐厅用餐，乔利利非常开心，有活儿干是好事，她终于不用在三等舱吃肥皂了。

乔利利非常乐意照料植物，原来头等舱里的蔬菜都是培植出来的。这里有一个模仿大自然的循环系统，人工只是辅助，她不会太忙，只要听从系统指示就好了。

乔利利等于在飞船上有了一份工作，每天和周季氨一起吃午餐，李吉米作陪。

“你们就没想过出舱吗？不然漂在太空中还有什么乐趣。”一天中午，乔利利问。

“我们出过舱。”李吉米说。

“你们出舱主要干什么。”

“搞维修，飞船外面的零件需要更新维护，但是这种事儿不需要经常干。其他时间，我们可以去外面捡垃圾。跟船员出海一样，我们出舱也能捞到好东西。”

“捡垃圾？”

“太阳系有很多报废的飞船，有的是太空失事造成的，就比如小行星撞击，我们能逃过一劫，其他飞船就没那么幸运了。飞离了太阳系，还有一些太空垃圾可能有用。”

“我知道了，我们可以出舱找垃圾回收利用。”乔利利一下子打起精神，“这种事儿以后叫上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话。”

“你没有受过训练，出舱打捞废品可能会死人的。”周季氨打断乔利利。

“你受过训练，以后也会死的。”乔利利对周季氨说，“不过，我还是非常感激你让我去农场干活，没想到农场是你投资的，那里是个好地方。也谢谢你允许我在这里吃饭。”

“你会有机会出舱的，我能教你，出舱捡垃圾之前，你可以先体验我们的舱外放飞服务。”李吉米笑着说，“只要体能允许，每个乘客都要接受必要的出舱训练适应失重。”

乔利利一直纳闷一件事，为什么李吉米作为舰长却像周季氨的高级仆从，按照她的理解，舰长才是飞船上的国王，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难道周季氨支使舰长只因为他有钱，作为不需要吃饭的机器人有什么必要服从人类。

三个小时后，乔利利穿着宇航服和李吉米在舱外讨论了这个问题。

虽然真空让乔利利害怕，为了出舱寻宝，克服失重就跟克服恐高症一样很有必要。

乔利利身上系着牵引带，像个风筝拴在飞船上飘来飘去。不需要呼吸氧气的李吉米露出整张脸攀在飞船外的舱壁上，他们通过即时通讯说话，乔利利看着李吉米的口型在几十米外一张一合，说话的声音在她的头盔里响起。

“我们以后乘坐小型救生舱去打捞废品，那东西就像个会飞的漂流瓶，虽然飞不远，但不会让你这么飘来飘去。”李吉米说。

“打捞废品是谁的主意？你们干了多久？”乔利利问。

“第一任舰长在任的头十年，我就只是个负责舱外维修的航天机器人，不维修的时候，我和其他三个机器人出舱打捞废品。飞船上的很多额外补给都是从外面捞的。”

“等等，其他三个机器人？是苏菲和马达吗？”

“不是他们两个。是专门的打捞机器人。”

“他们人呢？”

“报废了，碰到埋伏的爆炸性武器报废了。打捞废品很危险。我们作为机器人，只要出舱就没有归属权，别人也能把我们当成废品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