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闭着眼睛思考:“冷静,冷静,冷静,呼……现在不是手无寸铁的情况了,虽然不知道这枪里有几颗子弹,起码是有了反击的机会,好好想想,不要着急……”
抵达第五层后,盗贼的老大独自一人冲向风间?所在的房间。
下面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和砸门声,风间?在一阵头脑风暴后,心中有了没底的计策,他拿起身上的雪狐毯直接擦掉了地上的血迹,随后拿着羽毛和枪,将雪狐毯染上血迹的那一面朝里,披在身上,以悠闲的姿态躺回了躺椅上。
盗贼的老大踏上了楼梯,风间?不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我这雪凛馆,阁下可还玩的尽兴?”
“?!谁!报上名来!”
盗贼的老大听见从天台传出的声音,掏出腰间的砍刀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天台上。
风间?在内心大叫:这什么变态的弹跳能力啊?!能一下跳个五米高还能平稳落地的!脸上却是面带微笑,一副平淡的神色。
对面的老大瞪着眼仔细观察起了风间?,他方才其实是打算一刀将天台上的人的头给砍下来,但在过程中他并没有感受到术士的发动,存在感过于稀薄让他一时间放下了杀心。
待老大落地,看到躺在椅子上吃着水果,视他为无物的人之后,老大庆幸起刚才的自己没有动手。
面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兽人明显有着非常强硬的后台,稀少的雪狐毯就比他这一身衣服加上身家性命的武器都要昂贵,还有雪狐毯内的奇装异服更是突出了一个休闲,这人明显就是来雪凛馆度假的,而住的起雪凛馆最顶层的房间的人,都是和各族族长颇有渊源的兽人,绝对不能随便下手。
这是利弊的权衡,而让老大不敢擅自行动的,是风间?露出来的手里握着的羽毛,以及藏在雪狐毯里的那只手。
“无需那么拘谨,来,放松点儿。”风间?笑着说道,盗贼的头领只要自己陷入多疑的情绪里,那么自己便可以一枪不开保住姓名。
谁让自己是所谓珍稀的变异物种呢,就算被卖了也得看品相吧,那对方还不得好吃好喝给自己供着?风间?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盗贼的头领伸手接住风间?扔过来的一瓣西瓜,两口啃完后往旁边一扔,继续死死盯着风间?,也没有收刀的打算。
就在风间?被盯得浑身发毛的时候,对方先开口了:“还未请教阁下的由来。”
“我的由来?怎么,你说不得我就能说得了?”风间?嗤笑一声,内心就开始后悔自己这个挑衅般的动作。
“我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为求生计才迫不得已来到四大族的地盘,希望阁下能放我和我兄弟一条生路。”老大用全身上下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绿色眼眸,哀求般看向风间?手中的羽毛,但眼底的凶狠并没有彻底消失。
……好像装过头了,风间?没想到这羽毛有直接决定他人生死的能力,而事实上风间?根本就使用不了。
“……不,无妨,我其实并不是北境翼族的人哦,这羽毛虽然是在我手里,不过可并没有什么力量哦?”
“——吼~”老大的眼睛亮了起来。
一直被试探的话,拆穿之后风间?肯定跑不了,风间?选择的救生绳并不是手中破烂的羽毛,而是身上披着的雪狐毯。
“不过,我也和别人一样看北境翼族很不爽呢,你和你的手下能搬多少就搬多少吧,我才不在乎那些财物,反正无论是什么东西,我家的熊老爷都会给我买到手。”
风间?慵懒地说着,将羽毛放在一边,摆出一副爱惜的姿态摸了摸自己的雪狐毯,而随着他的摆动,另一只手握着的枪也露了出来。
老大看得眼睛都直了,惊呼道:“这是长灵族的暗器?!竟然能把长灵族的暗器搞到手——”
在风间?惊愕的目光中,老大直接将头罩取下,露出了沧桑的一颗狼头。
“我名为恒阳,这诚意足够了吧?”
“不是,你等一下,你自报家门还把脸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是要杀人灭口了吗?”
风间?紧张起来,手指扣在扳机上。
见枪口指向自己,恒阳连忙将手里的刀扔到旁边,解释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表明我的身份,我没有恶意,还请小兄弟为我申冤啊!”
“我?我要如何替你申冤……”
“不是的,是请小兄弟背后的熊老爷替我申冤!”
“这个……一个胖子商人能怎么为你申冤……”
胖子商人?恒阳虽然激动不已,还是在心中一合计。
和熊族族长关系匪浅的必然是熊族的八大家,而在其中经商出了名头的只有风见家与谷荒家,但风见家的势力范围并没有发展到布吉岛,那么眼前这个小兄弟的背后就只能是谷荒家的某个老爷了。
“斗胆问一句,是熊族那个善于用火的谷荒吗?”
“你知道谷荒离啊?看来熊老爷还是个名人呢。”风间?佯装镇定,之后他恨不得给说漏嘴的自己一巴掌。
“谷荒离,谷荒离……原来如此,若是谷荒家的老爷的话,能做到!我被下了禁忌,所以不能说多余的话,请小兄弟前去打听我恒阳的记录卷宗,我已背负十五年的冤屈了!”
“你是说,你这十五年来都没尝试过自己洗刷冤屈?”
“并非如此!多年来我一直在尝试,但没遇到一个好人呐!现在我不仅被下了禁忌,更是被迫与那贼人签了卖身契,我身不由己啊!您作为谷荒离的男宠,一定能体谅我的这份心情吧!?”
“什么男宠!不要乱讲话,我体谅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
风间?被电得口齿不清,等电流停下之后,风间?才发现是不知何时又拿在手中的羽毛发出的。
与此同时,恒阳似乎是嗅到了什么,迅速地捡起刀戴上面罩,杀气腾腾冲下了楼。
“又电我,又电我!”风间?将羽毛狠狠摔在地上,又不甘心地拿起,闭上双眼。
意识来到一楼,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已经鲜血遍布,站在大厅中央正在啃食残肢的兽人站起身,通红的双眼散发着疯狂的气息。
风间?看着那两双眼睛,意识到那与恒阳这种只是偷盗的小偷小摸不同,那是饥饿的眼神,那是嗜血的眼神,那是……
“会被吃掉……?”风间?看着被撕咬的兽人残躯,发出由衷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