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乱来!”男人拍桌:“晚晚这个年纪,你不让她去学校,不让她和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生活,会导致什么结果?”
“自闭!孤僻!哪怕画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人生都毁了!”
罗老师撇开视线:“姓椿的,你根本不懂你的女儿。”
“你懂?”男人青筋暴起:“别在这里自以为是,晚晚变成今天这样,你那莫名其妙的偏执和不可言喻的控制欲负最主要的责任!”
“我负主要责任?”罗老师咬牙切齿:“你非要我在这种场合把你干的那些事抖出来?嗯?”
“别和我扯开话题!”男人用力摆手:“总之,我绝不能允许你继续把你的控制欲强加在我女儿身上!”
“我已经帮晚晚联系好了星城的学校,他们在美术特长在这方面的教育在整个湘南都是数一数二的——”
“我说过了,不需要!”罗老师直接打断了他:“我是美术老师,我会教育好晚晚。”
“简直可笑!”男人嘲讽:“你一个县城破高中的老师,比得上人家专业的教育者?”
“姓椿的,我说过了,你不懂你的女儿,更不懂她在美术方面的天赋。”罗老师不为所动:“她不需要所谓的专业教育者,她需要的,是自由发挥的空间,和一个稳定的,不至于受刺激的环境。”
她抬手指着对方:“最重要的是,远离你这种人。”
男人面色铁青:“我就不该来和你商量,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会自己去找晚晚,我想她能分辨出,谁才是对她好的那个人!”
“晚晚的抚养权判给了我,我拒绝让你见晚晚。”
“我是她的父亲,我有探望的权力。”男人直接站起身来:“还有,罗婕妤,我给你一个忠告。”
“别因为你自己没天分,就把你那些无聊的梦想强加在我女儿身上!”
桌上的菜没人动筷子,男人穿上外套,夺门而出。
罗老师坐在原地浑身颤抖,双手按住桌沿,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发白。
白杨收回视线,微叹了一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种争吵很难去评判对错,作为外人,白杨更没有权力去说什么。
罗老师呆坐了很久,才站起身来准备离去,路过白杨桌前的时候,和白杨对上了视线。
白杨能够看到她红肿的双眼,他有些尴尬的点头打了个招呼。
罗老师没有说话,匆匆走远。
这天晚上,罗老师没有来画室,椿欲晚也没有来。
无聊而八卦的很多高中生倒是因为传闻来了一波又一波,伴随着画室的门咯吱咯吱的响声失望而归。
“这些人真是无聊死了!还好晚晚不在。”
曾佳能不爽的吐槽着,凑到白杨旁边:“不过,有些奇怪啊。”
“晚晚平时都很准时的,这还是第一次缺席。”
白杨有些心不在焉的调着色,回道:“应该是有事吧。”
他想起下午时听到的争吵...那位西装男士应该就是椿欲晚的父亲,椿欲晚没有来的原因,应该和他们争吵的内容,也就是是否转回星城读高中有关。
他看了看眼前画了一半的色彩画,突然有些遗憾。
如果确认转学的话,椿欲晚应该再也不会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