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的确有一天是重合的。”
晏浔又补充说着,“那天又下着大雪,如果有人在工坊附近,过不了多久脚印也会被雪覆盖,痕迹也就消失了。”
晏云柏抬起头,“钟大人,让郭仁来一趟衙门。”
“下官立刻去办。”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苏如凝就看见有人回来了。
她凑到晏浔旁边小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把人带过来了。”
晏浔瞥了她一眼,“衙门就在南大街上,而郭仁就住在柳河南巷,离这里不远。”
苏如凝刚刚看资料倒是把这个漏了,这人住的还挺近的。
“进去。”
一个穿着粗布棉衣的年轻男子畏畏缩缩走了进来,此人就是郭仁。
钟大人声音洪亮高昂,震慑全场:“这几位,乃是太子殿下、五殿下、许知府,以及苏大小姐。你,此刻站在这里,必须字字属实,句句真心。若有丝毫隐瞒或虚言,本官保证,你的余生将永远被囚禁于这衙门高墙之内,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郭仁睁大双眼,人已经有些呆滞,“我,我实话实说。”
“我问你,去年冬十二月二十四日你在干什么?”苏如凝声音低沉却带有一丝压迫。
郭仁立马显得有些紧张,“我早上辰时交接完就直接回家了,没有出过家门。”
“在那之前,卯时,你打开了工坊的门,是你吧?”
郭仁瞳孔微缩,立刻跪了下来,“不,不是我。”
苏如凝站起来,声音突然变得凌厉,“难道不是你吗?有人卯时分明见到工坊中有数人忙碌搬运木材,彼时工坊寂静,守夜之责唯你独担,除你之外,何人能在彼时彼地?”
“我不知道,我没看见任何人。”
“你若不说,等你今日蹲进大牢,你家里的老母亲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郭仁一听提到他母亲,身体立刻就抖了起来,“我说,我说,这件事千万别告诉我娘。”
苏如凝坐下来,拿起茶润了润喉。
郭仁抬起身说道:“是王信让我开的门,他说只要把门打开就行,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晏浔瞳孔猛的一沉,“真的不知吗?”
郭仁身形一抖,连声说道:“就在那件事情发生的前几天,王信突然向我打听起工坊里的一些情况。我当时并未多想,便一一告知了他。紧接着,他又提出要求,让我在守夜的那几天将侧门悄悄打开。我心里直犯嘀咕,不明白为何偏偏要在夜里运送木材。起初,我坚决不同意,可他却用我的饭碗相要挟,声称这工作是他帮忙找的,若是不听他的,就能让我立刻离开工坊。更令我为难的是,之前我曾因给母亲买药向他借了些钱,至今还未还清,眼看着年底将至,我也不想因此丢了月钱,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了他的要求。”
苏如凝听了觉得有些无奈,“他那样的一个人 ,你难道不知道你帮了他,你根本得不到好处吗?被发现后,你将会一无所有,更别说月钱了。”
“起初,我全然不知他竟涉足那些不光彩的行径。然而,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我内心充满了揭露的冲动,渴望将一切公之于众。但就在这时,他利用了我娘作为威胁的筹码。他警告我,若我敢吐露半句,便会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不仅诬陷我参与了他的不法之事,还编造出我赖账不还的谎言。想到我娘本就虚弱的身体,我知道这样的消息对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极可能让她本就堪忧的健康状况雪上加霜,甚至因此气出重病。”
苏如凝不禁摇摇头,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那晚有几人?”
郭仁回道:“五个,我只认识王信,其他的四个人我不认识。”
“那你知道王信有什么朋友吗?”
“就是那个闫岩,我之前经常看见他们两人来往,后面闫岩没住那里之后,我就不清楚了。”
几人弄清楚之后,钟大人立刻派人去抓捕王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