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出了大门,沉声吩咐道:“你们三人先行返回,务必向太子与许知府详细报告当前情况。我们在此处理完手头事务后,再归。”
“是。”
苏如凝看着三人走远,拉着晏浔走向街道,左瞧瞧右看看。
晏浔看着她问道:“你可是饿了?”
“我没饿,我这是来打探消息的。”
苏如凝眼睛一瞥,就看见一位最佳人选,她快速走上前去搭讪。
“大婶,你这糕点怎么卖的呀。”
大婶抬起头笑着说道:“姑娘,这一盒六文钱。”
“来一盒。”苏如凝把钱递过去。
大婶却是有些诧异,“姑娘,这钱多了。”
苏如凝笑了笑,声音压得有些低,“大婶放心,我只是想了解下前面闫家的一些情况,这钱您请收好。”
大婶一听,脸上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哎呀,姑娘你可真是有心了,这闫家的事儿啊,在我们这儿,那可真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苏如凝看了晏浔一眼,嘴角上扬,又在隔壁摊买了两碗馄饨才坐下准备吃瓜。
大婶来了兴致,话是一句接着一句,“闫老爷年轻时,曾引发家族内外轰动的大风波。原来,闫家那位鲜为人知的小少爷,实则是闫老爷与一名昔日家中仆人的私生子。这位仆人本是闫家卑微的一员,不知何时起,竟悄然吸引了闫老爷的目光,并萌生了将其纳为小妾的念头。然而,这一打算遭遇了重重阻碍,尤其是来自闫家正夫人的强烈反对。正夫人颜面尽失,坚决不允,最终迫使那位女子离开了闫家,但这段隐秘情缘却已悄然开花结果,留下了小少爷这一无法抹去的存在。”
苏如凝左一口馄饨,右一口糕点,吃的不亦乐乎,“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就要细说闫家夫人了,她出身名门,娘家孙家在边城乃是显赫之家,地位远超闫老爷。昔日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几乎要挤满整个庭院,然而她却偏偏对闫家情有独钟。闫老爷后来能够在商界大展拳脚,成就一番大买卖,实则是得益于孙家不遗余力的支持与提携。因此,闫老爷对孙夫人极为敬重,家中大小事务几乎言听计从,即便是纳妾这等私事,也需得先过问夫人的意见,看她是否首肯。”
大婶又指了指闫府,“这还是孙家出钱建起来的。”
苏如凝一抬头却看见一个人走过,怎么感觉越看越熟悉。
苏如凝问道:“那前面在闫府旁边的人是谁,您可认识吗?”
大婶点点头,“这位人物非同小可,正是闫家小公子的母亲,郑燕女士,昔日那位不幸被逐出府邸的仆人。”
苏如凝又多看了几眼,这么巧的吗?
“她被逐出闫家后,不过数日光景,竟又现身闫府门前,声称自己身怀有孕。此言一出,孙夫人怒不可遏,当即命人取来一副打胎药,意图决绝,并亲自监督将她驱逐。郑燕坚决不走,反遭一顿毒打。然而,孙夫人本就体弱多病,闫家又仅有一子承嗣,闫老爷心中暗自盘算,欲借此子延续香火,两人因此事争执不下,府内终日不得安宁,纷争四起。”
“孙夫人的娘家得知此事后,迅速介入,态度非常强硬,声称若闫家执意留下这孩子,便要与闫老爷和离,并索回孙家历年来给予闫家的所有财产作为补偿。面对家族的压力与孙夫人的决绝,闫老爷最终无奈妥协,自此对郑燕之事不再过问。”
“此后,人们只见郑燕独自一人在市井摆摊为生,风雨无阻,而那未出世的孩子,其去向便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却无人能解的谜团。”
苏如凝突然呛住,脸色微变,晏浔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手绕到她身后地拍了拍她的背,帮助她顺气。他目光紧锁,直到苏如凝缓过气来,脸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他才轻轻松了口气,放心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半晌她才抬起头,“那这个闫家小儿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