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半天都没有看到齐铁嘴人,张大佛爷掌着酒坛子四处张望,神情有些无奈,他问边上一个算命的。
“这位兄台,铁嘴是哪个摊子?”
对方一看是张大佛爷,说话声都有些哆嗦。
“您是说齐铁嘴吗?”那人指了指隔着几米远的桌子,“刚才还在了,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谢了。”
张启山走到那摊子边一看,摇摇头,将手中的酒放在铺子上,转身离开了。
周围人也因为张大佛爷的离去散开,除了解雨辰他们。
齐宗渊走上前,探头一看,只见桌上留了张字迹潦草的纸条——
……齐家祖训,不从政,不从军,佛爷莫要相逼,否则,铁嘴必离开长沙,一去不回。
解雨辰早就见识了齐宗渊的神通,对于齐铁嘴提前预知张大佛爷行径的巧算,不那么震惊了,打趣道。
“你自个儿定的规矩,自己先犯了?”
解雨辰是指他参与东瀛人那些事。
齐宗渊就笑道。
“规矩,规矩都是用来破的嘛,到了他这一辈,齐家传承只有个皮毛了,再往下只得断了,犯不犯都一样。”
片刻之后,路边刚才与张启山交谈甚欢的乞丐,即将到铺子前时,脚尖一转,就要开溜。
“齐铁嘴!”
“哎哟!”
那人摘下自己的破毡帽,一脸苦相,百般不愿拖拖沓沓走过来,手指不停掐算。
“躲过一个爷,躲不过一个祖宗,我真是命中有此劫啊!”
齐宗渊晃了晃佛爷送来的酒,笑骂道。
“你小子长命百岁,吃点苦头怎么了?”
这两人都会掐算,灵验得不可当,说得话有来有回,意味深长。
解雨辰是知道齐铁嘴结局的,齐家只有一个小盘口,本就依靠“买物赠卦”的经营模式,生意因而源源不断。
不过,到了建国以后,严厉打击这些虚无缥缈的封建迷信,齐家盘口遭到重点照顾,因此很快没落了,齐铁嘴他一生无子无女,去世的时候,灵堂外只齐家剩下的几个小伙计。
当时,解雨辰也去送过挽联。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齐铁嘴也算是长命百岁了。
齐铁嘴从齐宗渊手中接过酒,叹了口气。
“你们总是要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情,以前是,现在也是。”
“天命不可违。”
齐铁嘴呵呵干笑,将目光落在黑瞎子身上,脑袋又稍移了些,他感觉得到这个男人身上很奇怪,盘踞两条异魂。
一良善一邪祟。
他的天赋不高,少时学艺又偷懒,无法看得更多,只觉得诡异,但他知道少问少听,齐铁嘴把问题吞了回去,不再关注黑瞎子。
“我的祖宗爷,你是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