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等雪停了再扫,省回事,你等等,等我扫了,你再过来。”张翠菊笑着跑到前面拿扫帚去了。郝俊秀一步跨进门说:“别扫了,人都过来了,再扫还有屁用,你省省吧!”
“嫂子,你在屋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猪还没喂嘞!”张翠菊说着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郝俊秀指指当门的老式座钟说:“说你懒,一点也不亏,谁家才喂猪啊,也不看看几点了。”
张翠菊抬眼一看,老式座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时候确实不早了。她安排好郝俊秀,连忙出去喂猪了。待她喂猪回来,二人这才正儿八经坐下,拿起了针线活。张翠菊开口也没离了王彩云:“哎哟,你说王彩云咋这么二,居然相信照怀娘的话,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咱这弟妹也是被逼疯了,守着自己男人就像守活寡,能不着急嘛!”郝俊秀嘿嘿笑着说。张翠菊笑道:“也难怪,她跟德福结婚二年没孩子,原来是德福那玩意儿不行啊!”
“彩云原来没说过俺家老二有这毛病啊!”
“这两口子的事,她咋能说得出口。”
“你说的不对,要是原来不好意思说,那现在咋就好意思了。”
“你是说另有隐情。”
“我想是的,德福在河工上肯定有事没跟彩云说。听照怀娘说,老二在河工上曾跳进凉水里冰过,回家来就不行了。”
“那是受了寒凉。”
“所以彩云急着给男人盘火炕发汗啊!”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张翠菊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郝俊秀说道:“瞧你笑得放肆,浪气冲天,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哪知道我们缺少男人的苦处啊?”
“哎呦,说着说着,原来你们是同命相怜啊!”张翠菊笑道。郝俊秀听了,也毫不避讳,笑道:“这种事,谁笑话谁啊,跟吃饭一样,饿了,谁也撑不住,你守着崇孝在家,自然不知道寂寞了。”
“哎哟,恁俩笑啥呢?这么热闹,老远就听到了。”外面又有三四个姑娘媳妇踏着积雪过来,前面的还没进屋就吵吵道,“原来只你们俩呀,俺以为满屋子都是人嘞,啥喜事让你们这么开心,说出来听听,也让咱们跟着乐呵乐呵。”
二人连忙起身让座。张翠菊笑着说:“哪有什么喜事啊,我们俩说闲话,说到有趣时自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