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春的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明明刚才自己还在沙瑞金的办公室谈笑风生，怎么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

当周桂春被押到省纪委的留置区时，他整个人都已经完全陷入了茫然的状态，神情呆滞，几乎连自己什么时候换上了留置人员专用的小灰衣服都没有意识到。

直到他被推进了审讯室，灯光刺眼，他才稍微有了些许清醒。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绝望感。

闻昌才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对面，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眼神如同刀锋一般锋利。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周桂春的耳边炸响：“周桂春同志！我们是汉东省纪委的工作人员，依法对你进行讯问，这是我们的工作证件。我是汉东省纪委书记闻昌才，按照省委领导的要求，对你进行首谈，希望你一定配合，主动说明自己违法违纪的相关情况！”

周桂春整个人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闻昌才的话犹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脑海中。

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天，真的塌了。

从市委书记的高位，到现在的阶下囚，不过短短几个小时。

周桂春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

他看着闻昌才，声音里透着绝望的颤抖：“闻书记……我……我能不能先找个律师？不……不是，不是能不能，这不是请求，我……我要找律师！律师来之前，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闻昌才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再次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找什么律师？！你作为一个党员，配合组织审查本来就是你的义务！哪来的什么律师？你就这样对组织负责的？！入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入党誓词跟着馒头一起被你吃了？我警告你，马上主动交代你的问题！现在给你机会，是希望你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有生之年还能从监狱里出来，这是给你生路！你要继续顽抗到底，那就是死路一条，以后你家里人只能从监狱领出来你的骨灰！是死是活，你自己选吧！”

闻昌才的怒吼如同当头棒喝，彻底打碎了周桂春的幻想。

但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便试探着问道：“闻书记……好歹同僚一场，能不能……给我点一下问题方向？”

“哼，我就知道你不见黄河不死心。”闻昌才冷哼一声，也不废话，“我就说一个人，赵刚，懂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周桂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如果他选择顽抗，那等待他的，将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他低下头，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虚弱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闻昌才看到周桂春终于服软，眼中的怒火才渐渐消散了一些，但他的表情依然冷峻，毫无怜悯之意：“希望你能珍惜组织给你的机会，好自为之。”

周桂春颤抖着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自己的动作怎么就这么慢。

怎么就没听儿子的，把财产全转移出去。

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