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处悄无声息,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向丁紧盯着那里,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他挥手示意赵侍卫上前查看。赵侍卫心领神会,拔出腰间佩刀,谨慎地逼近阴影。
“什么人?!”赵侍卫一声厉喝,刀光一闪,阴影处却空无一人。
向丁眉头紧锁,寝宫外戒备森严,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他快步走到阴影处,仔细查看,发现地上有一块碎裂的玉佩,样式精美,显然不是普通宫人所有。
“传朕旨意,彻查宫中所有人员,任何可疑之处,都不得放过!”向丁的声音冷峻而威严,寝宫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丁瑶虽然担忧,但她也明白,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开始协助向丁排查可疑之人。她深知后宫之中关系错综复杂,想要找出隐藏的内鬼,绝非易事。
几日来,向丁不眠不休,亲自审问宫中每一个人,从宫女太监到侍卫官员,事无巨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调查却陷入了僵局,所有人的供词都毫无破绽,仿佛这场宫变真的是李太师和王尚书二人策划的一般。
与此同时,丁瑶在后宫的调查也遇到了一些阻碍。她发现,自从宫变那日之后,孙太妃便称病不出,连她也只是派贴身宫女前来请安。这反常的举动,引起了丁瑶的怀疑。
一日,丁瑶借着探望孙太妃的机会,特意绕道去了太妃寝宫的后花园。那里僻静无人,是太妃平日里散步休息的地方。丁瑶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突然,她发现花园角落的花坛边,有一块泥土颜色与周围不同,像是被人翻动过。她走近细看,发现泥土下埋着一块手帕,手帕上绣着精致的兰花,正是孙太妃最喜欢的图案。丁瑶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挖出来,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手帕上,赫然写着几个小字:“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这块手帕,无疑是孙太妃与乱党勾结的铁证!丁瑶握紧手帕,心中惊骇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慈眉善目的孙太妃,竟然会是这场宫变的幕后黑手!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向丁。她将手帕藏好,快步回到寝宫,唤来心腹宫女,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夜色深沉,向丁仍在书房中查阅卷宗,疲惫不堪。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走进来,向丁耳语了几句。向丁听后,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闪烁:“你说什么?皇后有重大发现要禀报?”
他快步走出书房,直奔丁瑶的寝宫而去......
寝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向丁焦急的面容。他快步走到丁瑶床边,握住她的手,语气中满是关切:“瑶儿,你说有重大发现,究竟是什么事?”
丁瑶深吸一口气,将藏在袖中的手帕递给向丁,语气沉重:“臣妾在孙太妃寝宫的后花园发现了这个,恐怕……”
向丁展开手帕,当他看到上面绣着的兰花和那行娟秀小字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紧握住手帕,指关节泛白,良久才开口道:“朕一直敬重孙太妃,却没想到,她竟是幕后黑手!”
“臣妾也难以置信,但物证如山……”丁瑶眼中满是痛惜,“只是,我们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仅凭一块手帕,难以服众。”
向丁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说得对,朕不能打草惊蛇。此事需从长计议,待朕找到确凿的证据,再揭露她的真面目!”
几日后,向丁下旨,于宫中设宴,款待文武百官及后宫嫔妃。表面上是庆祝平乱胜利,实则是为了试探孙太妃。
宴会当晚,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派祥和景象。孙太妃一袭华丽宫装,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宴会厅。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与平日里并无二致。
向丁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孙太妃身上,举起酒杯,朗声道:“这次平乱多亏各位爱卿和后宫嫔妃的支持,朕敬大家一杯!”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共饮。
放下酒杯后,向丁状似无意地提起:“说起来,李太师和王尚书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谋逆作乱,实在可恨!只可惜,朕还没来得及审问,他们就服毒自尽了,真是便宜了他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孙太妃的反应。
孙太妃听到“李太师”和“王尚书”的名字时,握着酒杯的手明显颤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向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一声。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唉,朕本想好好审问他们,查清幕后主使,可惜……”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孙太妃,一字一句道:“不知孙太妃可知,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啊?”孙太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几滴酒液洒落在华丽的宫袍上,却浑然不觉。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语气却有些慌乱:“皇上说笑了,哀家一介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是吗?”向丁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那块绣着兰花的手帕,扔到孙太妃面前,“那太妃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李太师的身上,会有太妃之物?”
看到那块熟悉的手帕,孙太妃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在场众人见状,皆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怎么?太妃不说话,是默认了吗?”向丁步步紧逼,语气凌厉,“朕念你年事已高,一直敬你三分,却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说,你为何要勾结乱党,意图谋反?!”
“皇上,您...您误会哀家了...”孙太妃眼见事情败露,索性将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向丁怒斥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哀家,你能坐稳这江山吗?如今你羽翼丰满,就过河拆桥,还想将脏水泼到哀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