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医生分工明确,不到十分钟,就将她两个膝盖重新消毒包扎好。
小瓷搞不懂,郁枫这是要唱哪一出。
医生包扎完,留下一句“晚上八点我们再来”就走了,让人想问问题都问不成。
她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就不想了。
伤口要想不留疤,得天天跑去医院清创,且不说她腿能不能走,就算能走,她也没这精力,去趟医院,保底四个小时,在那哪哪都要排队。
有医生上门替她清理伤口,小瓷求之不得。刚刚医生走之前,还留下了敷料,以及进口药膏,都省得她花钱买了。
因为早晚有人过来清创,所以小瓷干脆穿起了夏天的短裙,在这十度不到的大冷天。
她根本没办法出门,除了晚上烧经,其他时间,她都待在房间里,开着空调打暖气,活成山顶洞人。
一个礼拜后,伤口结痂,拐杖她选择留下右边的,在老宅里走动,只要动作幅度不是很大,她慢慢走,还是能走上个一圈两圈的。
再这样下去,腿脚没残废,肌肉先萎缩了,小瓷趁佣人们午休,出房间在一楼沿着走道,从西走到东。
她下身穿了条波点半裙,上身套了件白色宽松毛衣,因为只打算在室内散步,所以连外套都没套,鞋子穿的毛拖,灰色兔毛的。
黑色长卷,一半散落在胸前,一半披在后背,整个人笼罩温和柔美的光圈。
郁枫看着她笨手笨脚,小心翼翼练走路,倨傲的脸上倾洒淡漠的嘲意。
“孟小姐。”
冷不丁有人叫她,小瓷有丝慌乱,差点摔倒。
她停下,转身,抬起头。
郁枫在二楼。
他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费洛。
刚刚是费洛在叫她。
小瓷一时有些语塞,也不知道他们在那看了多久。
她缓了缓,撇开惊讶,给出了完美反应:“枫少爷。”
比起老宅里,其他佣人喊的“少爷”,这声“枫少爷”格外软贴,像是顺从,像是认可,充满魅惑力。
别人可能会听进耳朵里,甚至心里。
但郁枫,只横着眼尾,勾了勾唇。
那分明是,嫌恶。
虽然隔了一个楼层的距离,但比过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女人脸上的表情可不是欢迎。
她在害怕他,也在厌恶他。
……
说起来一点都不好笑,两个人腿脚都不方便,他是坏事做多了老天有眼,而她是倒霉透顶,被人所害。
没胆子,也没能力让他下来,所以只能自己上去。
想通了惩罚全凭他心情,她做的再好,也会被找茬,小瓷放弃走楼梯,转身进了电梯。
每次来二楼,都有种脚不沾地的虚无不着力感,可能是因为进入了郁枫的地盘,他身上冷冰冰的磁场早就渗透了这里的每一处。
小瓷出了电梯看过去,发现费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心里竖起防备,想不到郁枫要和她说什么,是不能有第三个人在场的。
不敢让人等,小瓷加快了步伐,本来膝盖就严重,动作一大,伤口裂开,疼的她嘶嘶吸气,头都抬不起来。
郁枫被她的蠢样子惹烦了眼,目光重投到她脸上,“给你用最好的药也是浪费。”
淡漠冷肃的口吻,好像她膝盖能得到医治,全因为他在帮忙,小瓷险些绷不住表情。
“药很好用。”
是她今天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