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嚼了十几口才吃完一整个橘子，样子有些狼狈。

此时此刻，橘子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吃。

“口水都管不住，孟家怎么教你的规矩。”

郁枫满足了恶趣味，脸上只剩下冷淡，再看她，眼里多了层嫌恶。

孟家没把孟沅浠这个养女当回事，在这个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面对郁枫的挖苦，小瓷没被刺伤，反而安了心。

刚刚有一瞬，他的目光过于赤裸，赤裸的让她忍不住想多……

“我会和费管家好好学这里的规矩。”

背手抹掉唇角的湿润，小瓷体力不支，往一侧倾倒。

没什么反抗意识的软骨头，郁枫陡然失了兴致，表情不屑又不耐烦：“滚回去。”

小瓷如释重负，强撑着回到杂物间。

她浑身不适，最后意识消失，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饿晕了。

郁枫的命令，没有人敢忤逆，说饿两天，就是两天，小瓷一直到中午才领到自己的饭。

一上午的难熬，全靠回味昨天晚上那颗橘子来度过。

偏偏，橘子是讨厌的人用讨厌的方式给的。

“有粥吗？”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她居然有些反胃，什么都吃不下。

费洛愣了下，点头说有。

一碗清粥下肚，小瓷浑身回暖，胃口也恢复了，她放下碗勺，拾起筷子，尝了尝厨师长做的手撕鸡。

“好吃。”

旁边站了个人，盯着自己吃饭，小瓷一开始没力气搭理，这会缓过来点，又继续扮演起了孟沅浠。

费洛看了眼她正在吃的，没有搭话。

小瓷本想他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毕竟都被郁枫折磨掉半条命，但这人好似比自己还能演，上次肋骨断了回来后，依旧尽心尽力跟在郁枫身边，光从表情看，看不出任何怨言。

“费管家，可以麻烦你，再教我一遍郁家的规矩吗。”

费洛沉默了会，他貌似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要求。

“可以。”

小瓷勾唇，笑的不够真诚，但足够灿烂：“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

“好。”

吃得差不多，小瓷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软软的床上，她又睡了过去，傍晚醒来，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她立马捂住嘴，找到垃圾桶呕吐。

吐完，她压着肚子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费洛在书房，为郁枫泡茶，整理资料。

一直没动静的监听系统，这时候突然闪起了红光。

他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郁老夫人去世，少爷将宅子里的窃听器拆了收走，毁尸灭迹一个没留，怎么还会有声音感应。

想到一种可能，费洛抿平了唇角。

郁枫也看到了，漆黑的眼瞬间聚拢暗芒。

他放下手中的平板，伸手去摁开关，电流滋滋响了两下后，另一头声音传了进来——

持续将近一分多钟的呕吐，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胆汁吐出来。

郁枫越听，脸越黑。

“费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