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夜鹰飞出去约半小时后,将鹰通过夜鹰之眼第一次查看了鱼梁石村及周围三百米左右范围内无异常人员进入(当然不包括正在“川国演义”麻将川菜酒吧馆里的十二位大汉,因为他们进入时将鹰尚未放出警戒的夜鹰。)夜鹰也飞到过窗前查看了麻将川菜酒馆里的人,但由于房间里烟雾弥漫,即便是夜鹰之眼也无法看清,大约和平常并无不同。将鹰心里稍微宽松了些,他又一次若无其事地走进鸡舍。这次他又放出了四只夜鹰,不过这四只夜鹰只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十几分钟之后,院子里浓雾渐起,将鹰借着浓雾轻轻纵过院子篱笆墙,在夜色的掩护下向村外走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符文悄悄推醒了安宁。符文附在安宁耳朵上轻轻说了几句话,安宁便蹑手蹑脚地迅速穿上了符文给他准备好的经过特殊处理的黑色紧身运动衣和运动鞋。他们先是在房间里静默了一会,然后符文轻轻拉开房门,他们一前一后穿过走廊向小楼外面的院子走去。当符文和安宁穿过短短的走廊时,他们听到二楼隐约传来连山与西川铁胆低低的喝酒谈话声。但当他们推开小楼一楼大门时,他们却看到院子里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弥漫着一层浓厚的雾气。
院子里的空气纹丝不动,一个小时前还呼啸的西风仿佛凭空消失了,连天上的星星月亮也完全没有了踪影。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院子里粘稠的空气隔绝了视线,也完全隔绝了声音,以至于符文和安宁刚迈出小楼时还蹑手蹑脚,但随即他们发现现在即使是鼓掌,也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清脆的拍手声音。
在浓厚粘稠的雾气中,符文拉着安宁摸着楼房外墙向楼后面转去。他们摸索着走进一堆木柴后面,凭记忆找到一个埋在厚厚的落叶下的方木板。符文弯下腰抹去木板上的枯树叶,用力将木板向上拉起,一个隐蔽的地道呈现出来。
符文俯下身倾听了一下四周和幽黑的地道囗,转身便沿着地道的台阶往黑暗的通道里走了三步,她又仔细倾听了一下,然后向后面的安宁挥了挥手。当安宁模模糊糊的身影也走下地道时,符文便转身回到地道囗。她又倾听了一下,然后将木板盖板重新盖上。她双手在空中划了个圆圈,地面上木盖板周围被扒开的落叶便如一阵大风刮过一样,重新遮盖了方形木板盖。
符文和安宁从腰间小包中取出手电筒,符文在前,安宁在后,他们弯着腰急步向地道深处走去。由于年久少有人迹,整个地道充满了霉味,到处都是蜘蛛网,脚下的沙石地也长满了青苔。地道中隐约间可以听见老鼠的吱吱声和长蛇吞吐蛇信子的丝丝声,这些暗物在察觉到两个发着红光的巨型生物走过来,便纷纷逃往了暗影之处。不足两米高宽的地道此时唯有符文和安宁“巨响”的咚咚脚步声。
地道在距离地面之下约三米深的泥土中穿行。这是个有些古老的地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修的就没人知道了。地道长不到一公里,几乎笔直向前,没有转弯。当符文和安宁走到地道尽头时,他们看见一道几乎腐烂脱落的木门,符文仔细听了听门外动静,然后将木门缓缓地向外推去。
木门外堆积的泥土和枯枝败叶被慢慢地推开了。符文和安宁探出身来,眼前是一片荡漾的水光。今晚其实是个满月之夜,没有一丝云彩。这里的月光明亮清澈,飒飒的西风沿着河面吹拂,水腥味和土腥味扑鼻而来,古老的溪水唱着它们自己永恒的情歌。符文和安宁通过地道直接走到了环绕村庄的小溪河道边。
安宁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左右看了看,兴奋地对符文说:
“符文姑姑,看那座小石桥,就是我每次来回经过的那座小石桥。跨过它咱们可以抄近路直接穿过河对面的森林,然后翻过一个小山包,就到我们学校了。”
符文笑着点点头,他们快步向鱼梁石村村口的小石桥走去。
就在符文和安宁即将跨上小石桥时,一个火球从天而降,闪电般直直地射向他们身后。符文和安宁转过身来,那道火球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破空的啸声,砸向他们居住的、鱼梁石村边缘的那座小院。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