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之后,三清观虽然一度陷入了混乱,但在三清住持的强力镇压下,秩序迅速恢复。信徒们依然对他充满了信任,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至于墨竹所言的佛门武学,他们并未将其放在心上,更无人去深究其真实性。
然而,唯有一人却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那人便是三清镇现任镇主,吴德铭。他一直坚信前任住持,也就是他兄长吴德荣的死另有隐情,认为现任住持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在多年前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三清镇的城门前。他的身形瘦弱如同秋后的枯枝,在寒风中颤抖,皮肤上布满了旧疾新伤,如同一幅记录着苦难的画卷。吴德荣恰巧经过,看到这位少年后心生怜悯,决定将他引入道观庇护。在随后的日子里,他不仅为少年疗治伤病,还传授他修道的知识与技能,让他在这片圣地找到了归宿和使命。
数年后,吴德荣离世,他在众多信徒们的支持下继任。这位外来者在掌握权力后,不仅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还逐步将佛门的一切从三清镇抹去,让所有的信徒都对他言听计从,视他为精神领袖。这一晃,便是三十多年。
“住持可在?”
吴德铭只身来到了三清观。
“镇主为何来此?您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经过夜兰明的事件,三清住持以防万一,在三清观大门前增派了几位身强力壮的守卫。
“怎么?本官不能来吗?难道三清观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镇主请进。”
吴德铭大步跨入三清观,步伐沉稳而坚定,打破了这方净土的宁静。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信徒们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因为自从现任住持执掌以来,这位曾经常礼拜神像的镇主,从未再次踏足过这里。然而,今日竟然亲自来到道观,这一举动无疑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镇主老爷,我们这是多久未见了。”
三清住持缓缓抬头看向了吴德铭。
“住持…不,应该叫你本尘才对。”
“本尘…真是许久未听过有人如此称呼我了。”
“你难道没什么要交代的吗?”
“交代?镇主老爷的话,老道有些听不懂。”
“少装算!那日引起骚动的是何人?和尚又是怎么一回事!”
“镇主老爷,此事老道已经顺利摆平,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本官还有一事,就是那些失踪的女子…”
“镇主老爷!老道还有事,请你回去吧!”
话音刚落,原本散落在三清观各处的信徒们如同听到了某种召唤,纷纷向大殿汇聚。不消片刻,他们便将吴德铭团团围在中间,形成了一道密集的人墙。
“这、这是…”
吴德铭抬头望向围住自己的信徒们,震惊地发现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物,流露出一丝迷茫。他们的身体看似无恙,灵魂却仿佛已被抽离,毫无生机,就像是一个个行尸走肉,令人不寒而栗。
“看来我的信徒们也不想镇主老爷长留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