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武功骑射,教她治国理论,教她琴棋书画,虽然没学会画,但其他的也算精通了。
她之所以害怕司烈,是因为司烈对她太过于严厉,学的不好就得挨打。
烟花仍旧很美,她也仍旧讨厌烟花。
讨厌,烟花!
慕瑾宁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想念师父,害怕司烈。
她以为自己是个念旧情的痴情人,实际上,自己就是个嗜血残暴,无情冷漠的疯子。
慕瑾宁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中,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能力。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无情地打落在她那单薄的身躯之上。
不一会儿,洁白的雪花便渐渐地融化成雪水,浸湿了她身上的衣裳。
此刻的慕瑾宁内心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与那不断落下的雪水混合在一起,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流淌而下。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而温暖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
只见司玹卿伸出那双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轻地将慕瑾宁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自己的庇护之下。
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温柔地抚摸着慕瑾宁的头发,轻声说道:
“安安,没事了。有我在这里,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安安,没事了。”
正在此时,烟花在长空中盛开,仿佛一场浩劫,慕瑾宁的脸颊上倒映出烟花的色彩。
她被司玹卿抱在了怀里,司玹卿的身上也映衬着烟花的色彩。
两人唯美的仿若一幅画卷。
烟花,璀璨美丽而短暂。
情感,永留人间!
烟花中,她彻底认清了自己,她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她以为,她有血有肉,现在……
都是笑话。
“太子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青鸾公主被抓了,我不屑一顾,君淮翎当年生了病,我也没有去看她,只是让裴宫换上了我的脸皮面具,前去探病。”
“四十个质子死了,我竟无半点伤心,花溪为我而死,我竟然也能坦然自若。”
慕瑾宁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有多虚伪。
她心疼质子们和花溪,都是装的,
她只心疼死去的师父,没有师父,就没有现在的她!
司玹卿静静地听着,将慕瑾宁缓缓抱起:
“安安,我生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太子,父皇对我的要求很严格,告诉我,严禁动情。”
“动情,伤害的只会是自己。”
“你也是平凡人,没有人有资格要求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
“人活在这世间,讲的是问心无愧,安安想干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不用做什么。”
“安安,地上凉,我们起来看烟火吧?”
她眸光空洞,司玹卿的声音明明灭灭,却听到了“问心无愧”。
谁都不是圣人,慕瑾宁更不是。
她就是自私的女子,又怎样?
她就是无情的女子,又怎样?
她就是冷漠的女子,又怎样?
她仍旧是高高在上,矜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