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周正点头,一脸肃然:“面对的是您,得守。”
李锦听闻,手上一僵,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又听掌柜一声惊呼:“啊?客官,小店这刀虽然锋利,但你要是拿去做夺人性命的事情,那我可不卖给你了!”
掌柜面前,金舒拿着一把尖细的剔骨刀,见他误会,连连摆手:“不不不,并非夺人性命,就只是问问这刀快不快。”
“哪有您这么问的啊?”掌柜眉毛抬得老高,“您这问开膛破肚快不快,我能理解,但是您问我剔人骨利索不,这……这听着多吓人啊!”
金舒咬了咬唇,觉得掌柜的话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她琢磨半晌,寻思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刚才说出去的话,不那么怪异。
“您误会了,这事情……”
“误会什么误会。”她话音未落,掌柜一把将刀夺了回来,麻溜的放回了柜台里。
他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林阳刚出了个杀人案,这凶手都没抓到,人心惶惶的,你这外乡来的小兄弟又语出惊人,你这生意我是真不敢做了。”
不做,验尸怎么办?
金舒有点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这模样,李锦一眼就瞧出来了,金舒虽然有着一双能替亡者申冤的慧眼,但在与人交往上,有着明显的短板。
她慌张,踟蹰,自己把自己急白了脸。
李锦垂眸,起身上前两步,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这动作,在金舒的眼里,犹如一道光。
“掌柜,你误会了。”李锦微微笑起。
周正很懂,适时从衣兜里拿出六扇门的黑牌,在掌柜的面前展示了一下。
李锦这才继续道:“六扇门此行,便是专程为你口中的杀人案而来。”
夕阳西下,整个刀具铺子笼罩在一抹金灿的光辉里。
看着黑龙牌,瞧着他们身上六扇门缁衣,掌柜仍旧将信将疑,目光将三人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他瞧着此时说话的李锦,气宇不凡。
身着淡黄蜀锦外衫,纹样精致华贵,定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见掌柜戒心没有方才那么大,李锦才很是有礼的继续问:“掌柜的,听你方才所言,似乎对这桩案子有所了解?”
掌柜迟疑了片刻,小声说:“我也是听对面那条街,摆摊卖灯笼的小贩说起的。”
“说县衙把那讨饭的叫花子抓走了两个,指认他们俩杀了另一个叫花子。”
这话倒是有点意思。
也就是说,死者也是讨饭为生的。
这种关系,这种身份,能产生的矛盾,相对就少了很多。
掌柜揣着自己的手,边琢磨边继续:“这仨据说是住一起的,就城郊,那有个废院,买灯笼的说他们杀了之后把人埋了,露了半条大腿在外头,可吓人了。”
李锦听得仔细,思量了片刻:“……身有残疾的叫花子,如何杀得了人?”
“那这还是有可能的!”老板探身向前,言辞凿凿。
“这三个人,在林阳能组一个丐帮出来!”
“尤其是当中的一个瞎子,除了眼瞎,手脚麻利得很,爬树砍柴都能干!”
“另一个虽然腿有伤,跛脚,但是会算命,还挺准的!这些年靠着算命估计也攒下来不少银子。”
“至于死的那个……”老板努了努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那个脑子有问题,痴傻痴傻的,腿脚也不好。”他摇了摇头,“那俩人要真要想动手,我估计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