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知非道人说道此行要见的是祖师爷,会有好处可拿,阿紫一下子两眼放光:“真的?”居然忘了在丁春秋门下那种战战兢兢的日子。
萧峰和段正淳阮星竹却是有些担心,那丁春秋恶名昭彰,他的师父能是什么好人吗?好在知非道人接着说道:“不过,这丁春秋乃是叛出了师门,这点倒是个问题。不过你一个小辈,无崖子老先生应该不会跟你计较的,应该……大概吧。”说到后面,知非道人故意用很不确定的语气说着,阿紫兴奋过后,忽然想到星宿派的可怕之处,想来祖师应该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吧。再加上知非道人的一瓢冷水,两眼一下子黯淡了,笑容僵在脸上。
对于阿紫来说,丁春秋已经是神通广大,何况是丁春秋师父?在星宿海长大的她,自然是认准了师父教弟子一定会留一手,使得弟子永远比不上师父。由此观之,这师祖当是更加可怕。有心不去,但又确实放心不下这位相认不久的姐姐。事实上,对于段正淳和阮星竹,她只是将他们视作名义上的父母,星宿海的成长经历使她对任何人都处于一种戒备、不信任的状态,决然没有什么孺慕之情。可偏偏对于阿朱,那是没什么理由,就是打心眼儿里想要亲近。
犹豫了半晌,终于是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我去。反正我姐夫武功高强,肯定能保护我的。”
对于阿紫一定要喊萧峰为姐夫,段正淳阮星竹二人纠正不了,也只好由得她去了。
商议已定,几人便各自休息,萧峰有心一直陪着阿朱,却敌偏偏阮星竹要陪着照顾阿朱,略尽人母之责,在段正淳刀子般的眼神下,只好老老实实的出来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知非道人做完功课,天色方是微明。微微的雾霭使得湖泊平添上了三分缥缈仙气。一滴晶莹露珠,自一片竹叶上滑落,滴落在一棵狗尾巴草的叶片上,然后沿着草叶,慢慢滑落到湖里。“滴答”一声,便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那一刹那,知非道人心中充满了莫名的触动。生命里充满了无限的美好,朝生暮死的蜉蝣,春华秋实的草木,天地万物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为这世界彰显生命的精彩,以及希望。便是露珠融入湖里,至少在跌落下来的时候,镌刻出了一幅完美画卷。
远方有马蹄声响起。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是萧峰一大早便去准备好了马车。见着知非道人站在湖边,不知在凝望着什么,便驾着马车走了过来:“兄弟,在想什么?”
“没什么,方才见一滴露珠跌落,心境有些触动。大哥起的可真早。”
“哈哈,早些出发,阿朱便少受些痛苦。”萧峰说道:“对了,段王爷他们呢?”
阿紫从屋里钻出来:“姐夫,我在这儿呢。”
知非道人道:“段王爷昨晚就出去了,阮夫人大约在弄早上的饭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