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又给东阳的冯晴打电话,可她一直在忙工作室开业的事,早就和蓝海没怎么接触了,对于梁逸的事也是一无所知。
冯晴听陶紫说起这件事的缘起,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开始数落陶紫:“我怎么说你好呢?人家都那么陪你玩了,你怎么还不上道啊?女人要的是什么?要的不就是能让我们安心依靠的好男人吗?你可倒好,整个给弄拧巴了。你要你的事业,你的事业在他眼里值几个钱?他随随便便就能给你那么多。你这不是明摆着本末倒置吗?”
陶紫也没心思听冯晴的碎碎念,拍打着澡池里的水花:“求你了冯姐,你可别再婆婆妈妈了。我的心都乱透了。”
“好了,你也别着急啦。回头我打电话问问蓝海的人,到时候我再给你回话。”
“那,谢谢你啊,冯姐。”
“跟我还说谢?行了,我挂了。”
陶紫浑身无力的从澡池里爬出来,裹上了一件浴衣,也没怎么把自己擦干,就倒在了床上。
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冯晴的电话才又打过来:“这件事好像不那么简单……梁总他……”
“怎么了?”陶紫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快说呀,别吞吞吐吐的。”
“他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会?”
“从打去宜城到现在,他就没怎么跟公司联系过。后来公司里的人发他的邮件,打他的电话,都联系不上他。”
冯晴放缓了声音说:“我让人去和他的父母联系,也都和他的情况差不多,他们家的人和他一起,都人间蒸发了。”
冯晴用的“人间蒸发”这个词,犹如一把无形的小刀,狠狠的割着陶紫的心口,让她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痛得痉挛了。
他怎么这么小气呢?
这是他要玩的游戏,她就陪着他玩儿了。游戏肯定有输有赢啊,我赢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咱们再重玩呗,何必因为这个就玩失踪啊?这也太不像男人了吧?
挂断了电话,陶紫赌气的摔了手机。心里咬牙切齿的骂着那个混蛋:姓梁的,你混蛋,你混蛋,你是个大混蛋!
她抹了半天眼泪,又开始劝慰自己:有什么吗?天下好男人有的是,凭什么我就得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可越是这么想,越觉得自己太过份了。他那么对她,初衷也是爱她的,就算是做的过激了那么一点,也是可以原谅的吗?她怎么能胡思乱想背叛他呢?
终于陶紫伴着眼泪睡着了,懵懵懂懂中似乎又和那个他纠缠在一起,她抱着他,求他别走,他却狠心的掰开了她的手指,离开了她……
刚醒过来的时候,陶紫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哪了,翻过身,感受着柔软的大床给她的温度。
陶紫的嗅觉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她能闻到被子上的香味儿了。
那是经典的香奈儿五号,虽然她不怎么太喜欢这种香味,因为它太过浓郁了,又有些嚣张,像个暴富的女人在向人展示身上的珠光宝气,缺少恬淡的优雅。
但对她来说,这香味也是聊胜于无。至少她的不再闻什么都是臭臭的了,这说明它的嗅觉已经恢复正常状态了。
陶紫揉了揉鼻子,又使劲吸了一口气,没错,那香味真的很呛人。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拿香水当气雾剂的结果。
现在她好了,也用不着这么香了,再这么香,她恐怕得被熏死了。
陶紫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走下了床,来到窗前,用摇控器打开了窗帘,又伸出手推开了气窗。
可没想到的是,外面的回廊里正走过来一个人,恰巧走到她的窗边,尽管陶紫站的位置比他高了半个头,但仍然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睛,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四目相对着。
原来是那个仝畅,几天没见,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也不再裹着一身棉衣了,而是穿着一件很有型的灰色撒着银点点的半袖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带有笔直裤线的修身白色西裤,脚上是一双亮得晃眼的黑色皮鞋。
陶紫看得出来,他的衬衫是很经典的欧洲品牌,梁逸平时也喜欢这个牌子,不过他绝不会喜欢这种款式,因为这个太缺乏庄重感,和梁总的身份不太契合。
但这个并不太庄重的衬衫穿在这个帅哥的身上,反倒给他添加了几分亮点,让陶紫又一次对他刮目相看,原来这个男人也可以这么有活力,这么帅。
陶紫愣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不太对劲,刚刚起床,忘了披一件衣服,就这么穿着短衫短裤在窗户边上,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露出来了。
她妈呀一声,连忙转身闪退,耳畔还能听见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哈哈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