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娟无奈地瞪了桑喆一眼,借坡下驴地跟着邻居们走开了。
桑喆在后头啐了桑红娟一口。
晦气!
害死婆婆还敢过来,不怕遭报应!
当时跟婆婆添油加醋说桑喆的,就是这个桑红娟。
她不是别人,正是婆婆的女儿。
不过,这个女儿并非亲女儿,而是捡的。
当然,她这个外孙女儿,也不是亲外孙女儿,也是捡的。
她婆婆桑竹此人,一辈子没结婚生子,就捡了俩孩子,年轻的时候捡了一个,老了老了捡了一个。
不过桑喆跟桑红娟不亲,因为当初婆婆捡到桑喆的时候,桑红娟是百般反对的,连着反对了好几年,直到桑喆记事了,还能经常从桑红娟嘴里听到诸如“没捡你就好了”的抱怨。
每到这时,婆婆便拎着笤帚打桑红娟一顿,那几年,邻居经常能看到一个瘦小老太太追着一个壮硕的年轻女人打。
后来桑红娟看上了邻居的连望,连望此人,浓眉大眼,人高马大,正是村里年轻姑娘们喜欢的类型,在外头务工几年,回来后便和桑红娟看对了眼。
但是婆婆不同意,她觉得连望不实在,花花肠子多,她压不住,结了婚会吃亏。
但桑红娟哪里听,死活要嫁连望,还被连望撺掇的,非要隔壁的房子当嫁妆。
那会儿婆婆的地和房子比现在还要大,连带现在这间,和下头隔壁那间,一大片都是婆婆的。
桑喆记得那会儿婆婆每天都在生气,生气之余,更多的是担心,整天唠叨桑红娟,希望她回头,弄得桑喆格外烦桑红娟,恨不得跟婆婆说,让她想嫁就嫁好了,反正以后受罪也是她自己的事。
结果婆婆这边还没咋样,桑红娟那里带来了一纸怀孕诊断书——她竟然和连望珠胎暗结了!
婆婆登时就气倒了,在桑喆的记忆里,那是婆婆第一次犯心脏病。
于是一通折腾后,婆婆也懒得再管桑红娟,任她嫁了,地皮也割了一部分出来给她,让她自己起房子张罗去,她不再管了。
于是就成了现在桑家小院的邻居,后来也开成了民宿,叫鸿福客栈。
后来桑红娟的日子过得如何,桑喆从来都懒得去看去理会,她心里,桑红娟充其量只算半个名义亲戚,平时她也只喊姨姨,从没按辈分喊过一声妈。
而就是这个不知好歹、嘴又碎、人又贱的桑红娟,却是把婆婆气到病危的人。
桑喆这辈子都不原谅她。
看着施工队都准备得差不多,桑喆也进了院子:
“昨天咱网上说得差不多了,院子你如今也看到了,怎么样?多久能完成?”
施工队的队长罗强,把院子、房子、房顶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有点为难地说:“你非得下雨的时候折腾完吗?你要是着急,可以先把院子做完……屋顶的防水,等雨停了再……”
桑喆摇头:“不行就用玻璃暂时把房子也都搭起来……不,不用玻璃,就用什么材料把房顶搭起来做吧,万一过段日子雨没停,反而更大了,我不就麻烦了,别等了,我加钱。”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现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