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体型巨大的黑色豹子正趴伏在他面前,锋利的牙齿撕扯着什么东西,鲜血顺着它的嘴角滴落在地上,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而那被撕咬的东西,赫然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楚天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他认出来了,这具尸体正是之前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白芷口中的“师父”。
“他……他竟然死了……”楚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黑色豹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转过头,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楚天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这个可怕的生物。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黑色豹子却突然发出一声低吼,然后转身叼起地上的尸体,几个跳跃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楚天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也不知道这诡异的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楚天挣扎着站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辨别方向,跌跌撞撞地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
不知走了多久,楚天来到一处山谷前。谷口弥漫着浓重的白雾,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1960年的京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新旧交替的古怪味道。街道两旁,灰砖青瓦的四合院和崭新的红砖楼房并肩而立,仿佛一位迟暮的老人搀扶着一位朝气蓬勃的少年。秦京茹,这个刚从农村进城的姑娘,就像一滴浓墨滴进了这碗混沌的汤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裤脚上沾着些许泥点,头发梳成两条粗黑的麻花辫,在脑后甩来甩去。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与京城姑娘们时兴的列宁装和布拉吉相比,她土得掉渣,像一只误入瓷器店的土耗子。
秦京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皱巴巴的布包,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家当:几件换洗衣服,两双 patched的布鞋,还有一小袋玉米面窝头。这是她娘特意给她做的,说是到了城里万一吃不惯,还能垫垫肚子。
她一路走,一路看,路过百货大楼的橱窗时,被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晃花了眼。花花绿绿的布料,闪闪发光的搪瓷杯,还有摆在玻璃柜里,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点心,都让她挪不开步子。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暗自盘算着,要是自己也能在城里生活,天天都能看到这些好东西该多好!
她继续往前走,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串串红宝石。她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几毛钱,最终还是没舍得买。
“哎,同志,您这糖葫芦咋卖的?”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戴着蛤蟆镜的年轻人凑到小贩跟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