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战斗之后,镜流从丰饶孽物的尸骸中找到了药箱,并交还给了白露。
白露道了一声谢后,“好嘞,让我瞧瞧,安神草和壮气散都在。回去吧,可不能让病人久等。”
便一个人朝着药箱捣鼓起来了。
镜流并未走远,只是来到了丹恒和彦卿的身边,随后便一言不发。
未过多时。
白露拿着一张处方,还有几副包好的药剂递到镜流的面前,
“真是抱歉,让您久等啦。我这方剂虽然不能药到病除,但养护元气,稳定心神还是能办到的。”
难得的是,镜流竟然主动蹲了下来,
“不必了,就算龙女大人的医术通神,对长生种的宿命恐怕也是无可奈何吧?”
【呀,难得镜流这么温柔啊!】
【镜流全部的温柔都给你了白珩啊。】
【不是哥们,崩铁网剧什么时候有白珩这个角色?】
【???】
【公式是这么用的吗?白珩不就是白露吗?】
【也没有明说白珩等于白露吧?】
【基本就等于是明示了,其他的证据说了,你什么时候看见过镜流这么温柔过?】
【倒也合理。】
——
而后镜流继续与白露交谈,她做了一笔交易,以为仇恨为锚点稳固她的心智,以达到不被魔阴身侵蚀的状态,
只不过,目前这个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黑绸缠目的镜流,如果能看见的话,她的眼神应该会很温柔,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龙女大人,能见你一面,胜过药石百倍。说起来,不知最近几日是否有缠着绷带的人前来求龙女大人看诊?”
白露挠了挠脑袋,“缠着绷带?这么宽泛的特征,我可说不上来。仙舟上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伤患来丹鼎司就医,建木灾变之后,受伤的人更是多了不少。”
“我要问的那人身形高瘦,表情阴沉,一柄残破的剑从不离身。不知龙女大人有没有印象?”
白露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这样的人啊……今天就有一个!
他一定是受了剑伤,身上的血气一嗅便知。只是那伤似乎也没什么打紧,因为那人看起来神色如常,最后走时连我开的药也没拿。”
与此同时,身边的彦卿和丹恒瞳孔猛然收缩,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镜流口中究竟是何人!
彦卿你了你自己的拳头,“将军都下达如此指令,他还不肯离开吗?”
镜流轻哼一声,“呵,也许他想索求的是另一种药方吧。”
随即她起身看向丹恒二人,“如此一来,该到的人便都到了。走吧,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
——
在跟白露告别之后,三人终于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鳞渊境。
此刻,景元正与罗刹对峙,刃就站在一旁。
然而,镜流赶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和罗刹四目相对,双方点头示意之后,她看向了景元开口说道,
“将这个男人先带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无关。”
景元看到镜流既然到此,也就是心领神会,“彦卿。”
彦卿本想要反驳两句,可是这里的场景或许的确不是适合待在这里。
而后,彦卿带着罗刹还有剩下的云骑一同离开了这里。
转眼整个鳞渊境只剩下了四人。
【唉,遍插茱萸少一人啊!】
【是啊,五黑差一人,四黑是最痛苦的。】
【还好彦卿走了,不然这面前的四个人,他一定都没有打过。】
【哈哈哈,幸好彦卿没有跟罗刹对打,不然在做五个他都打不过了。】
【仙舟不胜传说。】
——
镜流来到四人的中间,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样,人便到齐了。没想到阔别数百年后,「云上五骁」还能再度聚首。
如果我所记不差,七百年前,我们五人便是在这儿立下承诺,无论间关迢迢,都要相聚在此共饮一杯。”
画面接了一个云五电影的闪过,当年的云五还有说有笑,
现在云五不仅少了一人,一个个都苦大仇深,早已物是人非。
“可惜鳞渊空悬,世事蓬转。我们五人有的在世重生,有的求死不能,有的人沦为罪囚,而有的人…再也没法赴约了。彼此情谊也荡然无存。
很快我将负枷受审,此去一别,也许是永别。所以我要在离开之前发出邀请,邀请各位在这初聚之地道别。”
镜流的言语并未停留,还特意给了刃还有丹恒脸部的特写,
唯独在此模糊了景元的身影。
不论是远景还是近景,都看不见景元的表情,就算是在别的镜头有出现也都是模糊不清的。
【好难受啊,为什么不给景元一点镜头?】
【格格不入呗,云五唯二没有犯错的两人,一个死人,一个抗压了800年。】
【看到这里好心塞,可能镜头语言也在暗示,景元就是融入不进去吧。】
【我真的想抱走景元,又给他镜头,还要他在这里干嘛呢?】
——
“很快我将负枷受审,此去一别,也许是永别。所以我要在离开之前发出邀请,邀请各位在这初聚之地道别。”
镜流沉沉吐了一口气,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祸首饮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龙妙法起死回生,变化形骸,酿致大祸,有辱战士哀荣。
从凶应星,狂悖骄慢,染指丰饶神使血肉,助饮月妄为,终至堕为不死孽物。
而罪人镜流,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背弃盟谊。
现在,该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镜流微微侧头看向了丹恒,
“丹恒,你永远也无法逃离饮月,因为他是你的起点,他所犯的罪业将长伴你的前路,如影随形,直至入灭。”
镜流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刃」…是个好名字。在没有尽头的余生里,你只能在杀与被杀间徘徊,求索自己的埋骨之地。若非如此,你便无法消解「应星」的悔恨。”
“最后是我。”镜流顿了顿路过了景元的身边,
“我将面临联盟判令,背负永罚。而在此之后…还有更为惨重的「代价」在等待着我。”
镜头终于是清晰地给了景元一个特写,听到这话,他闭了闭眼,依旧没有说话。
“唯有如此,那些当被铭记的痛苦…才不会逝去。
「云上五骁」…该是彼此告别的时候了。”
鳞渊境中,故旧重聚。
镜流所说并没有有错,关于一个时代的过往恩怨,理当有人为之画上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