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看着卓云鹭甩着自己的长胳膊长腿，时而顺拐、时而动作滑稽，笑得直不起腰来！

“哎哟，你看起来好蠢！”

终于轮到他嘲笑卓云鹭了，可算是报了第一次见面时，卓云鹭说他的口音听起来有点蠢的仇。

卓云鹭懒得搭理他，反正这里也没有第三个人会看到，他就不必担心丢脸。酒劲儿上了头，让小将军彻底抛开了脸面，怎么开心怎么来，恣意地舞动着，自己美得不行。

后来他们都跳累了，两人就肩并肩坐着，等着日出。

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的时候，卓云鹭故意把脑袋靠在孟和的肩膀上，说：“熬了一宿，困了。”

“哎呀，阿鹭，别睡！”孟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以为卓云鹭真的困了，急忙说道，“太阳出来了，很美的，你再坚持一会儿！”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肩膀上毛绒绒的脑袋，试图让对方清醒一点。

卓云鹭就枕着他的肩膀无声的笑。这个草原小王爷太傻了，稍稍说个谎话就能骗的了他。卓云鹭开始盘算，等自己回长安了，要设个怎样的圈套，把他骗回去呢？

或许，不会太难。

不远处，太阳露出个顶头梢儿，然后自草原和天幕相接处，一点一点爬上青空。清早的阳光明亮但不刺目，照耀地整片草地亮澄澄的。本来是青绿色的草海，变成了一片金黄。风吹过去，那片金色就随之翻滚，的确很美，和海上、山间的日出，都不一样。

特别是，一起看日出的人，不一样。

“你们这里的太阳好像离得近些。”卓云鹭说，然后伸出一只手掌在眼前晃啊晃，不知是在挡着日光，还是试图去丈量和太阳的距离。

孟和就说：“我们这里太阳升的早，降的晚。一天当中大多数时候都有阳光普照，那样草儿才能长得旺盛，牛羊马匹才有得吃饱。”

“日光太强，让人睁不开眼。”卓云鹭又犯起了浑，眯缝着眼睛打趣孟和，“你看，总得眯着眼，褶子都变多了。”

说着，他用指腹蹭了蹭孟和的眼角：“难怪，你那么多褶子！”

孟和愣了一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比不得这位中原的小将军油光水滑。

“褶子，不好吗？”他们草原上的人，大都这样，孟和不能理解卓云鹭话中的意思，“风沙、阳光，都是苍狼的特色，然后就会这样。我们草原的汉子也不在意这些，没关系的。”

“我说的是这个吗？”卓云鹭简直被他逗乐了，弯着腰笑了好久才接上下一句，“我的意思是说，小王爷，你挺显苍老的。”

“啊？”孟和彻底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卓云鹭故作严肃：“说真的，多注意保养，不然再过几年，你就变成老头子了。”

孟和这才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什么，说他老？他才不过二十岁，还是草原第一美男子，何时被人这么揶揄过？

“别忘了，我只比你大一岁！”孟和瘪了瘪嘴，不乐意了，“男人要的是气概，保养什么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