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虽然完整，却不完美”

“什么是完美？老师。”

“等你成为完整的人后，就有资格追求完美了。”

虽然无数次追问老师，但老师也没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在这个城市里，曾经是那么的新鲜，到处洋溢着热情与诱惑，如今也感觉不到什么新奇了。老师的坟墓依然破败如常，除了这个问题，什么都没有留下。怎样成为完整的人，我依然迷茫。

“亚顿an”。高声喊叫打断了我的思路，回头望去，街转角跑来了一名穿着一身传统吉克塞ysy人服饰的少年，头发绑在脑后，随意的扎了个马尾。

“索西里克aspiri，下次记住，我的名字是亚伯兰bra”。这个经常叫错我名字的少年是常在我家门口游荡的流浪者，自从我施舍了他一顿晚饭后就时常来我家蹭饭，提供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当然，作为一名兼职书僮，还是对我的研究有些帮助的。

“听说，大神官希普利尓pirir要到我们的城镇传道呢，还会施舍”。希普利尓是以传颂创世神的光辉为目的的萨门ansa教会的大神官。不同于其他追求圣力的神官，希普利尓精研各种关于神的典籍，就连与其所属对立的帕尓门aern教会的典籍也涉猎甚广，但由于其博学渊源，萨门教会与帕尓门教会都未将其列为异端。还为其提供各种便利条件研究神学，助其传道修行，而对于贫民来说，希普利尓的传道代表着天主的丰富布施。其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就是“神谱”，也是我的老师一生都在研究的问题。

“能够听大神官亲自传道，不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从某方面讲，我十分讨厌索西里克市侩的样子。不过，老师曾经教导我，完整包含理解，宽容接纳一切才能使自己更加完整。我不是十分了解，但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对于索西里克的各种行为我还能够容忍的。

“如果能学到神术就更好了”。我猜这才是索西里克的目的，不过。“希普利尓大神官是不会任何神术的”，我无情的熄灭了索西里克的幻想。

“那就先吃饱晚饭吧，先知大叔”。

“你只要叫准我的名字就好了”。晚饭是马铃薯炖牛肉，这种晚餐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奢侈。不过，自从索西里克从法莫rae农场偷了一头乳牛后，我的生活情况才有所改善。老师说，人因原罪而生，一生戴罪而行，身有罪而心有光，这是人类高于天使与魔鬼之处。所以我对于一切既成的事实都能安然接受，万事万物皆为主赐，一心纠正错误未必会贴近心中的正确。不过，两天后，索西里克的期待以另一种情况发生在现实里。

四月三日的清晨。希普利尓被异端刺杀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被两大教会认定异端的团体有很多，从几百人到数百万人的都有。最大的异端团体自称救赎eepin会，信徒大约有九百万人，与秉持神授人智的两大教会不同，救赎会的创始人苏默普路ullus自称领悟了世界的真谛，并编撰了大量典籍经文，以此宣传世人轮回救赎的至真道理。据马沙asa新闻报道，刺杀希普利尓的是臭名昭著的异端团体理想之地aln。一个宣称本无诸神，人才是一切的主宰，所有信徒一同创造众生平等的美好世界。不过，流言该教会中人买凶刺杀大神官的消息也传于市坊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大先知，到手的鸽子飞走了，这是主对我贪婪的惩罚吗？”索西里克的声音充满了懊悔，仿佛大神官的价值仅仅是一袋面包。

“如果主惩罚你的贪婪，没必要用其他人作为牺牲。安心吧，坏事的另一面就是好事，说不定你会因此躲过了一场天大的灾难呢。”有时侯安慰仅仅是一种说辞，我的老师管这个叫做“”。不过，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就能引导其走向不同的道路。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地窖里只有牛肉了，烤着着吃吗？”。索西里克似乎还没有从失去被布施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我去布拉德ra太太家的菜园里借些生菜”。布拉德太太是一位寡妇，自从索西里克卖掉布拉德太太家的看门狗后，到她家观光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每次从菜园出来后都能借着窗口的灯光看到摇曳的一双人影。

月色下的菜园像往日一样宁静，我一边摘生菜一边注视着房子里的动静。忽然，一颗巨大的火球砸在了我的眼前，一股热浪将我掀飞到了菜园的篱笆上，恍惚间看到了两个人影从天而降，炸裂声连绵不断。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了，浑身疼痛欲裂。听见我翻动的声音，索西里克从屋外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昨晚是怎么回事？”虽然头疼的厉害，我还是想问索西里克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我听到隔壁菜园里突然连续不断的发出爆炸声，没过一分钟就停下来了，然后我扒开窗帘一看，布拉德太太的房子不见了，地面上炸开了好几个大坑。然后我就过去看看能不能捡点什么。”索西里克边说边帮我擦洗后背的伤口。

“人呢？没看到吗？”

“只看到你一个，其他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剩下。就像被蒸发了一样，可怜的布拉德太太。”

“愿主保佑善良的布拉德太太回到天堂。”默默的祝福为我们提供蔬菜的布拉德太太后，困意使我再次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我再次醒来，一边吃粥一边听索西里克详述打听来的消息。昨夜，萨门教会的圣骑士祖洛斯追捕刺杀希普利尓的异端者，从匹克里斯arklies峡谷一路追击至加利南城，最终将异端者擒获。不过南加利利uhalilee城也遭到了极大破坏，许多民宅被异端者摧毁，大量平民因此死亡，协助圣骑士的加利南城卫队死伤大半。教会将会派人前来押解异端者前往圣城索西米亚接受审判。

“感谢主，终于逮捕了刺杀希普利尓大神官的刺客。”虽然遭受了无妄之灾，但听到凶手被得以严惩还是让我感到舒了口气。

“早饭已经做好了，请您吃一些吧。”今天的索西里克似乎比以往勤快礼貌的多，竟然主动做好食物并端给我。

“好的，谢谢。”似乎厨艺也有很大提升，至少，没有在牛肉饼中添加难吃的苏利uri草。吃过饭后，我拄着拐杖到外面看看，城镇中一片狼藉，隐约还能听到未亡者的呼号。教会与异端间的战争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胜利的背后总是充满了平民的伤痛，地狱离我们只有一步之遥，天堂却从未在生活中向我们招手。如果死亡才是一切的尽头，那我宁可期望坚持到死亡的到来，也不想受到没有终点的梦想所困扰。愿主赐予我平静的死亡，让我完成我所领悟的使命。

“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不要总说还差一点点。”白袍人不屑的问道。

“师傅，对不起，我还是没有说服萨克雷大人释放我们的族人，或许我真的是无法完成您交付的使命。”莫希ses低头嘟囔着。

“我已经给了你这么多法术，又让能说会道的汤玛士has帮你，你还是连这么点事都搞不定？算了，你的无能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还是得让哥替你出手摆平。莫希，这是第九次机会了，我不会给你更多的机会，让你浪费我的时间。”白袍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

“是的，师傅。”莫希低声回应。

“叫帝哥，做人要跟得上潮流。”白袍人纠正道。

“是的，帝哥。”莫希一脸尴尬。

“不是我说你，当初觉得你为人守信，品质优秀，没想到你却这么不上道，猪一样的头脑，屎一样的能力。比起你师哥亚伯兰差了十万八千里。人怎么能蠢到你这个地步。”白袍人只能通过言语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师傅，啊！不是，帝哥，我一定会听从您的教诲，努力达成您的期望。”莫希仍旧发着千篇一律的誓言祈求白袍人的原谅。

“看着，今晚我会给他尝尝暴风雪的滋味。不过他还是不会被你说服。”白袍人若有所思。

“虽然萨克雷alay大人是出了名的顽固，我相信帝哥一定能够使其折服。”莫希信心满满的说道。

“有时候我真想砸碎你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狗屎。这个考验是你来拯救你的族人，而不是我替你完成你的使命。真想宰了你再挑一个先知重新来过。”白袍人简直怒不可遏。

当夜，一场大雪横扫了特拉蒙ran城，许多人冻饿而死。第二天，莫希又是一脸沮丧的回到了住处。向师傅回报交涉的结果。

“帝哥，萨克雷大人还是不同意释放我的族人。帝哥您真是料事如神。”莫希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擦，我是清楚你这废柴一定又搞砸了。”白袍人一边玩转着酒杯一边鄙视莫希。

“我已经没有耐心陪你玩下去了，今晚我会宰了全城的长子，让萨克雷知道惹恼我的后果。”白袍人百无聊赖的说道。

“帝哥，那我们的族人怎么办？”莫希一脸悲催的问道。

“你去告诉他们弄点鸡血涂到脸上，我会避开他们的。”白袍人似乎用安慰的语气对莫希说道，之后留下一脸茫然的莫希飘然而去。

“迪利斯elish，你选候选人的品味很独特嘛！那种废物你竟然都看得上眼？”瓦裘拉ajla以一贯的口气嘲讽着迪利斯。

“他是我主所挑选的先知，不是我等存在可以评价得了的。比起这些，你更应该关注自己的使命不是吗？”迪利斯平静而深沉的回道。

“呵呵呵，真是太难为我们的天使长大人了。”瓦裘拉一脸恭维的说道。

“瓦裘拉，我再次重申一次，我仅仅是天使长大人在这个世界的降临分身。在这个世界结束之时，仍会回归本体。如果你还在妄想着独立于神界的本体，那么我就会替你完成你的使命。”迪利斯的严肃是所有天使之中最至诚之辈。

“怎么会呢？迪利斯大人，我会尽快完成自己的使命回归神界的。就不劳您大驾了。”瓦裘拉说着消失于黑暗之中。

“切，天使与恶魔也会有交错之时吗？主啊，您到底为我们谱写了一篇何等迷雾般的未来啊。”迪利斯一边感慨，一边前往特拉蒙城，为了实现其对莫希的诺言而降下了无尽的惩罚。

次日清晨，无数的哀嚎替代了公鸡的鸣叫。城里十分之一的人于睡梦中死去，而莫希的族人却幸免遇难，使其在族中的长老们心中更加辉煌起来。这一次，萨克雷城主没有等莫希去拜见，而是亲自来到了莫希的住所。给予了莫希的族人大批牛羊财货，令其离开特拉蒙城。莫希召集了所有长老，带着族人前往其神所指示之地。

“莫希大人，感谢您带领我族逃离此地。”长老们带领族人向莫希跪拜。

“这一切皆是我主对我族的考验与救赎，你们只可敬拜我主，我仅仅是传达主的声音。”莫希说道。

“感谢我主。”长老们带领族人敬拜高呼。

“前面，我们还要历尽磨难，但是，我主都会降临神迹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大家打起精神，一同前往主赐给我们的土地。”莫希大声宣布。

“感谢我主，指引方向。感谢我主，救我疾苦。感谢我主，赐我美地。感谢我主，至诚永远。”汤玛士带领众人大声高呼着。

月光轻柔的洒落在丛林之间，奎尔萨拉uelhala和她的师傅曼丁anin正在追捕一名被萨门教会列为异端的黑魔法使。他的名字叫做凯利苏ellyul，已确认其能够使用的黑魔法有四种，分别是束缚之骨牢，苏醒的龙骸兵，穿刺之骨矛，白骨铠甲。虽然都是低阶的法术，但却几乎没有发动间隔，因此是一个实战能力极强的黑魔法使。由于其无差别猎杀平民获取财物，因此被教会列为了一级通缉要犯。

“师傅，目标距离我们只有三百呎了，我们怎么办？”奎尔萨拉急切地等待着曼丁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