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透悦响亮的声音,着实悦耳,沉鱼循声看去,刘羽大步流星地跨进厅堂,一袭白袍,发簪黄花,扇动着折扇站在她的身旁,先是冲着慕老爷和白夫人一一行礼,随即收起折扇面向慕老爷讲诉由来。
“慕老爷,方才看到慕家的马车匆匆经过,刘羽担心沉鱼姑娘出事,所以跟过来看看。”
刘羽说罢,打开折扇遮面,仅露出一双桃花眸子看向沉鱼。
还是那股子熟悉的牡丹花香,清淡含蓄,正如沉鱼的样貌,清新脱俗,透着灵气。只是……几日不见,沉鱼的面色憔悴了不少,饱满丰盈的双唇也干瘪失色,顺着凹凸有致的身子向下看去,沉鱼怎会坐着木牛?
刘羽惊诧,收起折扇插在腰间,俯身就要上手查看沉鱼的腿,“沉鱼姑娘这是怎了?哪条腿受伤了?”
沉鱼向前探身,趁机抽出刘羽的折扇,用折扇抵住了刘羽的胸膛,“沉鱼并无大碍,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中双腿尽失,受了惊吓,休息一两日定能恢复,刘公子不必担忧。”
说话间,沉鱼一直垂着眼帘不敢直面刘羽。
前世,国舅爷拉帮结派谋害忠良,刘羽一直与白夜华明争暗斗,为了娶沉鱼为妻,死缠烂打,也未能如愿。
今生,刘羽依然是国公府的嫡长子,皇后的亲侄儿,虽说还未娶妻,后院早已妾室成群,国公夫人想要沉鱼做刘羽的大娘子,可惜沉鱼非白夜华不嫁。
此时,沉鱼用折扇抵着刘羽的胸口,白夜华自然是拈酸吃醋,怒视刘羽。
刘羽受宠若惊,垂下头红了脸颊,他起身,还未挺直身板,白夜华疾步冲过来,推着他就往外走,“刘公子随我去书房。”
“站住!”
白夫人叫住二人,快步走过去冲着刘羽大吐苦水,“既然刘公子来了,就给做个见证,我儿夜华苦等慕沉鱼两年,慕家竟然提出退婚?这种不仁不义的作派,逼得我白家不得不将慕沉鱼告上县衙……”
刘羽思量,退婚之事闹上县衙?白夜华私养舞姬的事情一旦暴露,岂不是有损白家颜面?他瞅向白夜华挤眉弄眼的好心提醒,白夜华挑眉瞪眼投出告诫。
也是,身为贵族公子哥,孰不风流?为了给白夜华留些颜面,主要是想着帮沉鱼与白夜华顺利退婚。他凑近白夫人小声嘀咕:
“白公子偷偷养着小舞姬,想必东窗事发,沉鱼姑娘才会大闹,若此事闹到县衙,岂不有损白家的名誉?”
白夫人瞬间火冒三丈,给了白夜华一耳光,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一幕,看得慕老爷目瞪口呆。
沉鱼心下了然,此中缘由,必是刘羽告知白夫人柳妖儿之事。
刘羽之母乃贾良玉姑母,表兄弟二人与白夜华皆为同窗,平素常在贾府玩乐,彼此短处自然知晓。
遭刘羽揭穿隐私,白夜华岂肯示弱,怒目而视,冷嘲热讽道:“刘公子身边两丫鬟是否已到娶妻之龄?”
“丫鬟娶妻?”
慕老爷心生疑惑,见刘羽面红耳赤,低头不语,遂推沉鱼速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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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众人离开白府时,天已大亮。
慕离驾驭着马车,行至途中,突然,一名女子身形摇晃地冲上前,拦住马车跪在地上。
只见那女子说道:“慕老爷,沉鱼姑娘,求您们带红玉走吧,红玉愿终生侍奉沉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