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善道稳住了身形,高丑奴蹲下捡起包袱,已沾满了泥,说道:“哎哟,哎哟,弄脏了!这包袱里也不知是甚,可别给摔坏了。”就要打开来看。
李善道劈手把包袱抢过,说道:“丑奴,包袱不重要。你快些说,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单公说他分寨的人,吃了秦琼的亏,那是不是……”
已不需高丑奴再说,李善道已知道了高丑奴想到的办法是什么,他拍了下额头,打断了高丑奴的话,说道:“当局者迷!他妈的,今天见到徐公后,无瑕分心,却是送上门来的这么个好办法,我都没有注意!”大喜笑道,“好,好啊!丑奴,这件事,老子记你一功。”
“郎君知道小奴献的办法是什么了?”
李善道笑道:“是不是可假借张须陀之名,吓唬吓唬王须达等人,使他们甘愿受我操练?”
“张须陀么?哎哟,小奴想到的是秦琼。还是二郎想得周到,也是,秦琼只是张须陀帐下一将,若要吓唬人,张须陀比秦琼好用。二郎就是二郎,小奴不及。”
李善道收起笑脸,蹙起眉头,狐疑说道:“丑奴,你近日与康三藏那老胡是不是见得多了?这老胡是个没脸皮的阿谀货色,你少与他见些。好好的一个痴汉,没得被他带坏!”
得了解决操练问题的办法,李善道心头大快,却是与高丑奴开起了玩笑。
主奴二人,说笑间,已到谷外。
三个披蓑衣的汉子借高丑奴手中火把的光芒,辨认出了李善道,快步上迎。这三人正是轮到今晚值夜的三人。白天杀鸡儆猴,敲打了一番后,成果还是不错的。
李善道与这三人说了几句话,才还谷内。
到了茅屋,打开李善仁送来的那俩包袱,一个包袱里是两身衣服,一个包袱里是几根人参。
衣服者,担心李善道在山里缺少换洗的衣物;人参者,担心他在山里吃不好,可以补补。
瞅着这俩包袱里的这些东西,李善道发了会儿呆。
这个李善仁,真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让他倒因此颇生惭愧,他和李善仁没甚感情,到山上多半个月了,没想起来给李善仁去封信。
“待将操练此事定下,挑两个精细人,打发回县里,给他送封信吧。”
……
四更多天才睡,睡没一两个时辰,李善道就起来了。
洗漱了下,他去问候徐盖。徐盖酣睡未醒,徐世绩和徐世感也都还在睡。徐兰一早就起了。孤男寡女,不便久处,李善道很快就告辞了。出到院外,鼻尖犹留芳香。
中午,李善道吃过饭,又去徐世绩住处,这次见到了徐盖等,单雄信也来了,翟让亦遣了翟摩侯来看望徐盖,送来了几大车的礼物,但徐盖宿醉未消,精神不支,话没说太久。
雨到下午,渐渐转小。
临暮时分,已是只零星小雨。
这端得是天公作美。
白天时,没个由头,不好与王须达等说操练的事,李善道正寻思,要不等到雨停,再置些酒肉,喊他们喝酒,等酒酣耳热,好做话头来讲。即令秦敬嗣、焦彦郎等去山顶野市买酒买肉。
雨下了两天,这百十汉子在窄矮的窝棚里憋了两天,又潮又湿,展不开手脚,早就憋得坏了,一见秦敬嗣等拿着钱出谷上山,问知了是去买酒肉,不等酒肉买回,就都个个喜笑欢呼。
罗忠带人烧起了灶火。
王须达命人去山涧捕鱼,权算多个菜肴。
酒肉买将回来,火已烧得通旺,鱼也捕到了十几条,且抓了小半篓青蛙、泥鳅。
大家伙儿有主厨的,有打杂的,有收拾泥地,铺草席的,有点篝火的,有预备碗碟筷着的,更多的袖着手,在灶边、酒坛边晃来晃去,眼巴巴地等着开吃开喝。
夜色至时,满谷篝火,酒肉飘香。
酒菜上齐,李善道举碗说道:“连着两天的雨,都闷坏了,今晚酒不限量,大家尽兴喝!”
毛毛雨中,百十人轰然响应,都将碗举起,一起干了。
王须达、陈敬儿、罗忠仍如此前几晚,先向李善道敬酒。王须达、罗忠因昨日部曲站岗之事,敬过李善道,主动自罚了三碗。李善道亲热地拽他三人坐下,推杯换盏,他三人渐酒意上脸。
酒过三巡,李善道忽停杯喟叹。 「请大家多多批评。情节的推进节奏怎么样,啰不啰嗦,慢不慢?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