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傅少衍车速没有一丝减弱,反而更快了,这让秦淮笙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到底是害怕出车祸,在这时好心提醒,“开慢点,安全第一。”
傅少衍:“秦小姐,这么怕死啊?怕死,之前怎么还寻死觅活的闹自杀?”
他声音不紧不慢,透着一股玩儿,“放心,若是真发生车祸,我死都不会让你死呢。”
提到车祸这件事,秦淮笙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五年前,她跟跟男人谈恋爱那会儿,有次她非要坐他的卡车跟他去工地玩。
他被纠缠的无奈,最终带她去了。
但半路上遇到了塌方,整个车子被滑落的山体埋了大半截,在紧要关头时,是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的脑袋,这才让她毫发未损。
那次,男人因为这救她,左手臂缝了七八针,留下了永远都无法祛除的疤痕。
她也是因为这次事件,不顾家里反对偷走户口本,毅然决然的在国外跟他注册结了婚。
“当年那个车祸,你左手臂落下疼痛的毛病,现在……被治好了吗?”
许是这会儿路况差变得拥堵,时间有些难熬,所以秦淮笙主动攀谈。
傅少衍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一时间有些怔然。
毕竟,在他看来,秦淮笙是个没有心的人。
片刻后,他才神色如常,轻描淡写的说:“早就好了。”
秦淮笙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傅少衍余光瞥了她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天,“中金海棠住的还习惯吗?”
秦淮笙:“挺好的。”
这是大实话。
中金海棠的装修风格完全符合她的审美,就连窗帘桌布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她没道理住不喜欢。
“这几年……”傅少衍抓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指骨关节的地方泛出森森的白,“过的很辛苦吗?”
秦淮笙心脏像是个被黄蜂蛰了一下,又麻又疼。
苦,自然是苦的。
但,以前也没觉得有多难熬,或者是难以坚持下去。
如今,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句话由男人问出口时,她莫名委屈又酸楚。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对他说辛苦,他只会嘲讽她活该。
说不辛苦,他又会笑她嘴硬。
因此她到了嘴边的回答变成了反问,“你呢?这几年过的好吗?”
傅少衍倒是很大方的对她回道:“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谈不上好,指的是他杀出了一条血路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
谈不上坏,指的是他在这条血路上千疮百孔的活了下来。
对话再次陷入了沉默。
直至车子驶入华侨城。
傅少衍停好车,“你先在车上等着,我去后备箱拿伞。”
秦淮笙嗯了一声。
傅少衍下车去后备箱找伞时,温暖打着伞朝他走过来。
也不知道男人对她说了什么,温暖半分钟后就来到副驾驶这边。
秦淮笙见状,忙打开车门。
风雨淋了进来,温暖在这时递出一把伞给她,“秦小姐,我不知道阿衍会带你来,所以只带了一把伞。”
秦淮笙从车上下来,“是我打扰了。”
在后备箱没有找到伞的傅少衍在这时从温暖手上拿走伞。
他一手揽着温暖的肩,一手举着伞,话是对秦淮笙说的:
“我太太身体不好,就别在雨里站着了,走吧,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