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身体,他现在还摸不清村子里的情况,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庞家的祠堂,搞清楚柳木跟村子真正的关系。
让秦朗感觉很奇怪的是,整个村子出奇的安静,虽然农村没有城市的喧闹,但也不至于连犬吠声都没有,秦朗把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隐藏在阴影处,用手在墙上寻了一处借力点,一个健步翻身上墙。
这里的房子大都是平房,秦朗灵敏的攀到房顶,从包里翻出一张符箓,贴在双腿上,顿感身轻如燕,行动起来像极了峨眉山上的猴。
屋顶上的瓦很新,印证了秦朗之前所想,整个村子都是新建起来的,秦朗身下院子里亮着灯,但见不到人影,秦朗从房顶探头向下望,屋子里是空的。
秦朗翻到另一处院子的屋顶,果不其然,这一家里也不见一个人影,秦朗觉得奇怪,这大半夜的,村民都跑到哪里去了。
联想到此时民宿里,徘徊在走廊中的那个东西,也就是说,村长所谓的规则只针对于民宿当中,亦或者,这所谓的民宿,有着特殊的古怪。
想到这里,秦朗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影,在房顶用力一跃,跳到更里圈房子的屋顶上,每圈房子之间间隔有三四米,但秦朗腿上贴着符,这一切不在话下,换句话说,但凡奥运赛场可以用法术,那现在世界纪录都是中国人的了。
秦朗觉得好笑,这小小的村子也跟京城似的,分几环,刚想向更中心的区域探索,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让他赶紧伏低身子,整个人趴在屋顶的阴影处。
村民们身披着长袍,从村子中心区域向外走去,秦朗躲在阴影处看的清楚,此时每一个村民的脸上都挂着难言的幸福笑容,仿佛身心都得到莫大的满足。
秦朗此时对村子中心越来越好奇了,这大半夜这么多人聚集在那里,总不能是在聚会吧?
等人走的差不多,秦朗从包里找出一张隐身符,这种符箓太难画,哪怕是修炼多年的大符师失败的几率都很大,所以秦朗一个月只能从体制里领到三张,属于用完就没有的消耗品。
将隐身符握在手里,秦朗屏息凝神,整个身子都尽量放轻松。
“隐介藏形!”
一道细微的白光闪过,秦朗的身体逐渐透明化,隐身效果只有一个小时,事不宜迟,秦朗快步朝村中间跑去。
村子的正中心矗立着一个三角体建筑,样子跟埃及的金字塔很像,但是等比例缩小版,只有三米来高,三个角下延伸的路就是整个村子的主干道。
秦朗走到三角体前才发现,这建筑外表呈暗红色,墙面很光滑,手摸上去像是摸到玻璃镜面上,秦朗找不到进去的入口,只好围着三角体转了一圈。
突然手下摸到一处缝隙,轻轻一推,竟是一个没有把手的门,秦朗快速闪进建筑内,将门复原,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秦朗靠在墙壁上,周围没有半点动静,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跳动的火苗成了这空间里唯一的光源。
借着光秦朗才看清,这建筑内部什么都没有,他的正前方地上是一个黑黢黢的洞,洞里台阶望不到头,不知道通向哪里。
秦朗眯着眼,这暗道里吹来一阵凉风径直打在他的脸上,秦朗向来是干了再说的那种性格,也不管这隧道深处藏着什么恐怖,当即将火苗吹灭,小心翼翼的朝深处走去。
黑暗中分不清方向,秦朗数着脚步,直至走了有五百步,前方终于又见到光亮,原来这金字塔只是装饰,地下的空间才是建筑的本体。
进入到地下秦朗才发现,这村子已经丧心病狂到把地下挖空,地上的村子恐怕都是掩饰,真正的自然村,原来生活在地下。
秦朗所处的地方空间很大,周围遍布着大大小小几十条通道,如同蚂蚁筑的蚁巢,如果单凭他一个人,要想将整个地下探清楚,恐怕要好几天,但时间不等人,更何况,他已经跟庞茂失联快一个小时了。
所以太小的通道就被排除在外,摆在秦朗面前的路其实不多,最大的通道有两条,秦朗摸了摸两条通道的墙壁,一个干燥,一个湿润。
秦朗想了想,选择了湿润的那条通道。
通道不长,墙壁上似乎长满了苔藓,秦朗踩在地上,每一步脚底似乎都有一股吸力,好像有只手在抓着秦朗的脚要把他拉进深渊。
路实在难走,秦朗把手扶在墙壁上,没来由手心一股酸麻感,在把手从墙壁上拿开时,整个右臂已经失去知觉,无力的耷拉在身前垂着。
无力的甩了甩手,秦朗握着右手仔细观察,只见右手掌心处遍布着如同针扎过的细小空洞,秦朗心中一惊,再看那墙壁上长的哪里是青苔,上面附着的分明是一层几厘米长,细小的线虫,密密麻麻一片,感受到人类气息后咕蛹着身子,悄无声息的正向他靠近。
秦朗甩了甩手上的血,那细微的伤口已经愈合,他现在的体质堪比金刚狼,但这小虫着实让他恶心,再不想在这通道里呆上半刻,秦朗快步跑出通道,脚下险些一崴,整个人差点掉进一个池子里。
秦朗站在池子沿上,周围墙壁上刻着恐怖的浮雕,扭曲的人像似乎随时要从墙壁里钻出来,池子四个角分别摆着石头凿出来的石床,床头摆着一个碗,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池子正中心,有一个黑色凸起,秦朗看的不是太清楚,有些像是花苞,又有点像杏鲍菇,他有心滑下去看清楚,身后隧道里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朗犹豫着要不要彻底跟这个村子摊牌,但考虑到还有这么多问题没搞清楚,秦朗钻进另一边的小通道内,这回通道的墙壁上倒是很光滑,并没有那恶心的东西。
顺着通道一直向前爬,秦朗推开堵在面前的门,发现自己竟回到了民宿的大厅里,再回头看那门,俨然是挂在大厅墙壁的画。
秦朗正犹豫着接下来要向哪里走,楼梯间里传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嘀哒声,狂奔的脚步声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秦朗身边。
这动静像是野兽爬行,所有的焦点此时全部都汇聚到了楼梯间里,那隐藏在规则下的恐怖即将献出他的真身。
“啪,啪,啪。”
秦朗握紧双拳,额间流下一滴汗珠,他到不想着躲起来,反而想见识见识来的是什么,就在他聚精会神的等待着即将出现的恐怖时,耳边突兀的响起手掌的拍击声,只一瞬间,秦朗的心像是被揪住一般,饶是他也被吓了一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秦朗猛的一拳向身后甩去,这是大力沉的一拳却只打到了空气,连带着秦朗都因挥拳的力度过大而使得身子一趔趄。
那掌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秦朗左右张望,什么都没有发现。
“嗒,嗒,嗒·····”
脚步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秦朗听的清楚,那声音似乎就在他的耳畔,热息打在秦朗鬓角上,他猛的一怔,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脚边。
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秦朗看到自己影子后面还有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