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能不能带来？”

“……”

“说话啊！哑巴了！”谢顶把作业本卷成一个筒，怼了怼低着头的商意。

“我写了……今天早上……落公交车站了……不知道放学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商意越说声音越小。

“啥？”谢顶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一般，不可思议地边说边用作业本一下一下地怼着商意，“你几岁了？嗯？作业还能丢？自己咋没丢呢？天天耷拉个脑袋，话也说不利索，作业也写不明白？高三啦！不是小学三年级！高三学生作业还能交不上来？”

商意任由谢顶训着，低头不吱声，背后全班同学都看着，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直到上课铃打响，谢顶八成也说的口渴，拧开保温杯一边嘬着茶水一边走出了教室，甩下一句，“明天把你作业拿来，拿不来你也别来了”。

之后这一天过的还算平稳，主要是李娜上完第一节谢顶的课之后人就不知道跑哪玩去了，一天都没回来，她是校长的孩子，老师们顶多跟校长委婉地提醒，不会真的直接找李娜麻烦。只要李娜不在教室，商意还是挺舒心的，同学们虽然都在有意无意地排挤商意，却也没做的像李娜那样过分。只是午饭时，本来准备的鸡蛋饼被李娜踩烂了，商意只能去食堂找点便宜的吃食，平时商意为了省钱都是自己带饭，今天还是第一次进食堂的大门。看着价格表选来选去，最后也只舍得花2元买一个包子，比手掌大些，倒也瓷实，还是肉馅的，这个大肉包算是今天最开心的事。

学校没有晚自习，下午放学，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商意写完作业开始打扫卫生。烂尾楼不通水电，住进去的人家都用太阳能板。商意家只有一块小板子，开灯撑不了多久，只在必要时照明用，所以商意都是在学校写完作业才回家。同学们看商意每天放学都不走，干脆让她替自己值日，商意倒也无所谓，一来二去，一班每天值日都是商意自己一个人做的。

做完值日，商意也饿了，背起书包开始往家跑。跑了一半，想起谢顶说的家长会，放慢了脚步，朝着家的另一个方向跑去。